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悅瑩看了我兩秒鐘,同情地說:“我知道了,你是真的高興傻了。”
“這名額是慕詠飛給我弄的,所以我不想去。”
“慕詠飛?那不是慕振飛他姐——她幹嗎這麼好心?”
我閉嘴不說話,我不想告訴悅瑩,很多事情,我決定全都爛在自己心裡,反正我覺得自己都已經快爛透了,由內而外。
“你幹嗎不去啊!”悅瑩真的急了,又伸出指頭狠狠戳我的腦門子,“真是!該有氣節的時候沒氣節,這種時候學什麼高風亮節。慕詠飛弄的名額怎麼了?你更應該去,她既然給你弄這個名額,就說明她想把你打發的遠遠的。你到底有沒有看過言情小說啊?收拾狐狸精的最佳辦法,是把她往天涯海角一送,讓她和男主再見不著面,任她自生自滅……我不是說你是狐狸精啊,我真是都被你氣糊塗了!”
一直到熄燈睡覺,悅瑩還在罵我榆木腦袋。
我獨自臥在床上,窄窄的單人床,原來我最喜歡寢室,最喜歡這張床,哪怕它是硬木板,墊著薄薄的棉絮,怎麼睡都並不舒服。這裡沒有莫紹謙,所以一直被我視作真正的家,避風的港灣。每次只要一窩到這張小床上,寢室裡的臥談會即使大家說得嘰嘰喳喳,我也可以呼呼大睡。
我第一次在寢室的床上輾轉反側,我不願意接受慕詠飛的施捨,或者說,我不願意接受慕詠飛的這種“禮物”。我去對莫紹謙說那些話,已經讓我自己覺得難受,如果還接受這個名額,那會讓我更難受。
雖然我一直想走,想要離開這裡到國外去,去沒有人的地方;雖然我們這個專業的學生,最憧憬的是C大。可是我還是莫名地感覺如果我接受了它,我就背叛了什麼。
我背叛了什麼?
寢室的窗簾微微透出晨光,走廊上已經有早起的女生經過,我終於停止了虎刺亂想。我怕我自己禁不住C大的誘惑,所以上午的課一上完,我就決定到系裡去。
悅瑩看我收拾東西就追出來:“這麼早就去吃飯?我跟你一起。”
“你先去吧,我還有點事。”
“你有什麼事?”
我沒有說話,徑直下樓梯,悅瑩一直跟著我:“童雪,你去哪兒?”
走下教學樓後,一直走到僻靜的樹林裡,我才停下腳步,對悅瑩說:“我知道你又要說我傻,但我不能去,不能去就是不能去。我寧可自己去考,哪怕是三流學校半工半讀,我自己也心安。”
悅瑩氣得都發抖了,她把手裡的書包都扔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