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某人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快眼看書www.kyks.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桓行懋不露痕跡地回絕了她:“嫂嫂,這些都是下人的分內事,何須勞駕您?”說著,很是輕鬆地岔開了話,“大奴可喜歡我買給他的玩意兒?”
“喜歡。”嘉柔極快地應道,“我知道有人會替他清掃几案,只是,我想進去看看。”
她的語氣飽含憂傷,很容易讓人產生那彷彿是想睹物思人的錯覺。
桓行懋已起疑:“嫂嫂是想念兄長了?”
嘉柔點點頭。
兩人正說著話,長廊那有僕從探頭探腦的,桓行懋看到了,喝了聲:“鬼鬼祟祟的做什麼?”
僕從臉垮著:“奴剛發現迷迭香不知道被誰給拔了去,花圃那光禿禿的,二公子,等大將軍回來奴婢們怎好交待?”
“是我拔的。”嘉柔靜靜道,桓行懋大出意外,愣片刻,揮手示意僕從先退下了,“嫂嫂這是……”
“沒什麼。”嘉柔冷不防問道,“大將軍是去西北了嗎?”
桓行懋很自然頷首:“是,”眼中疑惑不已,“兄長沒跟嫂嫂說?”
嘉柔實在從他臉上找不出破綻來,她只能道:“我想進去看看。”
她若進去,桓行懋總不好也跟著,叔嫂之間,共處一室到底要避嫌。
“既然這樣,那請嫂嫂稍候,我來拿幅輿圖就走。”桓行懋很利索地進了值房,果然,不多時嘉柔見他持了卷輿圖出來,衝她一致意,做了個“請”的動作。
這就是他日常和公府屬官們處理政務的地方,嘉柔嗅的到筆墨清香,淡淡的,經年不散。此處窗明几淨,即便他不在,也無人敢怠慢。
案頭的書卷擺放得整整齊齊,嘉柔跪坐下來,看著眼前一件件器物,如此靜默。燈盞不點,狼毫未執,此間的主人不在,她有些走神,幾乎忘記了自己是來做什麼的。
窗外一聲鳥鳴滑過,嘉柔不禁扭頭看去,窗格那似乎還晃動著搖曳枝影,她能想象出,那鳥的爪子是如何奮力一蹬,振翅而去。
隨意翻了翻案頭書卷,沒什麼異常,倒是一疊便箋滑落出來。嘉柔撿起,那上面,不過三字--姜令婉。
嘉柔愣住了。
像是拿這三字練習,有行有楷,或飄然,或挺勁。明明她的名在唇齒間流轉時,平平仄仄,婉轉其間,偏偏他像是有意為之,有幾張狂草寫得恣肆彪悍,一如涼州的風。
嘉柔忽然像生了很大的氣,紅著臉,把這些字撕得粉碎丟進了竹簍子裡。
他休想再騙她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