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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 紀旺紀貴以及蔡用一干人等便跪在了乾清宮裡。
一殿的淡黃色氈毯,又燒著炭火,是以跪著並不冷, 即使如此, 一干人等還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錦衣衛指揮使牟斌也來了,烏紗帽壓得低低的, 把眉毛都壓住了,飛魚服邊挎著繡春刀, 沉甸甸的。
牟斌是懷恩告老還鄉之前,親自舉薦的錦衣衛指揮使。他登上此位一年有餘,卻從未見過萬歲爺如此神情, 便知今日之事絕對非同小可。
萬歲爺冷靜的問:“蔡用,你可有什麼話說。”
蔡用砰砰磕頭,搗蒜一般:
“萬歲爺息怒,這紀旺紀貴從前姓李, 臣探訪得知當地土話中紀李同音,便自作主張給他們改了姓氏。可紀旺紀貴的確有一個失散的妹妹,年紀也同孝穆皇后相仿, 因此……因此臣才報上來的。”
他說話的腔調都打著顫, 好像隨時都能哭出來似得。一旁的紀貴紀旺雖沒全聽懂, 但也被這嚴肅的氛圍嚇著了, 軟軟癱在地上,跪都跪不住。
朱祐樘看了覃吉一眼。
覃吉高聲道:“蔡用,你可敢拿身家性命擔保, 紀貴紀旺確是孝穆皇后親眷?”
蔡用把額頭抵在淡黃色氈毯,不敢抬頭,支支吾吾道:“這……也許是。”
“也許是?”覃吉氣極反笑, “事關皇親,什麼叫‘也許是’!”
“臣當真不知啊。萬歲爺容稟,歲月變遷、滄海桑田,連萬歲爺曾提及的,孝穆皇后年幼之時所見得那一大片杜鵑花海,臣也沒尋見。聽老人說,早在大藤峽之亂時,那開滿杜鵑花的山就被火燒了一遍,已成焦土。青山如此,更何況人?臣四處探尋,最終好不容易找到紀貴紀旺,這是最接近的一戶了。”
蔡用哭訴道:“可是等報上去,正準備啟程上京,忽然聽說,他們的妹妹似乎有人見過,在戰亂的時候就投了水,不大像孝穆皇后。但那個時候……木已成舟,臣便存了僥倖之心,仍送兩人上京來。求萬歲爺寬宥啊。”
他一哭,紀旺紀貴也哭作一團,滿殿都是嗚嗚咽咽之聲。
覃吉一甩衣袖:“御前怎可失儀?不許哭。”
他這一嗓子吼出來,哭聲立止。三人忙捂住嘴,雖還是渾身顫抖著流淚,但到底沒哭出聲來。
朱祐樘皺了皺眉,轉頭看一邊站著的李福,他也自稱皇親,原本才進殿時還昂首挺胸的,如今卻臉色煞白。
不等朱祐樘說話,李福也撲通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