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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家屯的事兒一完, 原本堅不可摧的大夫防線轟然倒下,一夜之間就病倒了三四個,連洪崖那麼結實的體魄也覺渾身痠痛,都齊刷刷橫在炕頭上挺屍。
黃卞聽說後嚇得魂飛魄散, 直愣愣衝進來時, 就發現這群人正一邊咳嗽著,一邊相互把脈, 場面極其詭異。
“累狠了。”洪文啞著嗓子總結, 說完這句話又噗通躺回去, 直覺渾身上下冒熱氣,偏偏一滴汗都沒有。
人跟弓弦是一樣的,危急時刻全屏一口氣吊著,總覺得使勁兒還能再拉開一點, 可一旦事了, 那口氣散了,壓抑數月的疲憊就洶湧而來, 早已透支的身體如何承受得住?
所以這會兒病倒不是什麼壞事, 是身體回過神來,抗議了,要休息。若一直這麼緊繃著,時間長了要出大事的。
經他這麼一說, 黃卞也突然覺得渾身痠痛, 慢吞吞扶著腰挪過去,拍了拍洪崖的肩膀,“勞駕給騰個窩兒。”
洪崖瞅了他一眼,拍拍小徒弟的屁股,一群人菜青蟲似的往那一頭拱了拱, 露出來約莫二尺寬的炕頭。
黃卞扭曲著臉蹬了鞋,在各處關節的嘎巴作響聲中手腳並用爬上去一躺,炕上溫暖乾燥的氣息瞬間將他包裹,惹來一陣陣靈魂出竅般的呻/吟,“哎~活了!”
短暫的沉默過後,類似的感慨此起彼伏,都有種劫後餘生的虛幻。
“活嘍!”
“嗨,真好!”
“多早晚走?”熱炕頭太舒服,黃卞迅速昏昏欲睡,只憑借僅存的一點理智問道。
洪崖打了個哈欠,“這小子不放心,要再停一個月瞧瞧。”
經過總結後發現,這瘟疫並不是染上之後立刻發作出來的,短則三五日,長則八/九天才出現苗頭,洪文生怕有漏網之魚,萬一他們走了,這一仗不就白打了嗎?
太困了,黃卞抬手往自己臉上甩了個巴掌,火辣辣的刺痛短暫地喚回一點神志,“是這麼個理兒,況且這會兒你們想走也走不得。”
只有真到了遠平府才知道什麼叫春脖子短。
這裡的三月壓根兒跟春天不搭邊,清明都過了,放眼望去全是茫茫白雪,那些樹和草地的綠色也是斑駁,只零星憋出來幾顆嫩芽。冷不丁一看,還以為剛入冬呢。
大小道路都凍得結結實實,各處官道、驛站也只好掃出一條細細的窄路來專供往來加急文書奔走,若是大部隊馬車,一準兒堵在半路上。
一群腮幫子燒得通紅的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