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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很輕,事實上他來此之後便沒有大聲與人說過話,但他所說的每一個字都清清楚楚印入場中每一個人的耳中,沒有一個字錯過。而性命被看似清醒理智卻明顯煞氣纏身的人拿捏在手中的眾人這半晌聽著他輕輕柔柔回憶往事,不敢隨意出言刺激他,到這時聽到這句話,才終於有一種驚天的巨雷終於劈到頭頂的真實感。
適才還被愧疚哀痛折磨得幾欲發瘋的賀春秋心內同樣悚然一驚,幾乎立時就醒轉過來,定了定神,直直盯著說出那句話時表情沒有過任何細微變化的衛飛卿沉聲道:“所有的我都知道了,做錯事的是我們,你也做錯了事,可那也是因為我們,無論對於我們你想要如何,我都認,我都照做。只是所有的事都與他們無關,今天將所有人請到這裡來,我已經犯下了大錯,飛卿,你別……你別再犯與我、與謝殷還有衛盡傾同樣的錯,你放他們離開吧。”
如果場中各派之人當真安然離開,只怕管不到明天清心小築與登樓就會被整個武林踏平,賀春秋自然明白,只是他已無所謂了。
衛飛卿盯著他,半晌輕笑道:“你若再與我繼續扮演一會兒父子情深,涕零懺悔,說不得我當真就心軟下來,放了此間所有人。是以你這個人,從來都不適合這樣的戲碼。”清醒得何樣快,都不知該說他無情還是心中當真有大愛。
賀春秋動了動嘴,沒能說出話來。
衛飛卿卻也不再諷他,而是看向或義憤填膺、或怨恨恐懼、或心如死灰的眾人,慢慢問道:“我適才說了那麼多,諸位以為我可憐嗎?”
他先前的語聲若只是清晰,那此刻這句話聲驟然變大,幾乎令人振聾發聵,那“可憐”二字一遍遍迴響在眾人耳中,震得耳膜生疼,也震得眾人對他如今實力愈發難以揣測。
半晌東方玉上前一步,望著衛飛卿一字字沉聲道:“你身世的確可憐,遭遇令人同情,如賀莊主所言,你做錯的一切,都是因為別人先做錯了事。然而冤有頭,債有主,你可憐,難道今日這場中這麼多與你根本沒有任何牽連之人無端端卻被扯入了你們一家人的詭計之中,難道他們不是比你更可憐?”
七大門派家主從最開始就是賀春秋的人,對於賀春秋原本的計謀也並非一無所知,但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早已脫離了賀春秋、脫離了任何人控制,無論東方玉也好,又或者七大門派其餘人,為了各自門派,都絕不可能再繼續攪和在他們這一大攤子破事當中。
頷了頷首,衛飛卿笑起來。他原先只是輕笑,笑著笑著,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