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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長風心中雖急迫,可他知道必須要將葉時雨的事冷下來,越是在乎,便要顯得越不在乎,他不能讓其再次成為所有人注目的焦點,讓所那些一心想置他於死地之人尋得一點可乘之機。
詔獄裡雖不好過但卻固若金湯,他只要肯放下赴死的念頭,有蕭念亭的人守在那裡起碼安全無虞。
現下於內,朝堂在短期內經過了兩次宮變,早已空虛不堪,而這恰恰是高長風所希冀的,他丟擲當年顧家一案,將所涉及之人皆已抹去了官職待審,所有人都明白,皇上這是誓要將薛家連根拔起,但除了在外正與楊子瑜僵持著的薛羽,當年此事最大的幕後指使者,誰都知道是如今還重病靜養在宮中的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自從被高靖南軟禁後就驟然病倒,日日與湯藥為伴,再待高靖南死訊傳來,當夜就癱了半邊身體,就是想下床也下不得了。
無論如何,高長風依然要尊稱太皇太后一聲皇祖母,他來到慈安宮對著病榻問安,禮數上挑不出一絲毛病來。
床榻上的薛太后哪裡還能見到往日榮光,原本略顯富態的身體如今已枯瘦如柴,就連說句話都上氣不接下氣,一副行將就木的模樣。
高長風體恤地坐在床榻邊上,仔細問著病情,叮囑著宮人們要用心伺候著,正逢煎好的藥送來,慶公公在一旁端著藥碗,高長風拿起勺子細慢條斯理地喂著,
“朕雖心疼皇祖母,可有的事情還是要講與您聽。”高長風邊喂,邊貼心地用帕子擦去太皇太后嘴角溢位的藥汁,
“翰林院正在擬撰史書,朕覺得先皇死於一名太監之手寫上去著實不太體面。”
話音剛落,高長風看向藥碗的眼神閃過一絲凌厲,他感到了轉瞬即逝卻顯而易見的殺意,然而待他抬眼望向太皇太后,這絲凌厲也已消失不見,
“朕想著不如就寫先皇乃是因為生了頑疾而不治,如此也顧了皇家與先皇的顏面,不教後人指指點點。”
太皇太后人雖動彈不得,可頭腦卻清醒,史書中多的是粉飾太平的堂皇之語,高長風此舉也不算反常。
只是對於她來說,提及高靖南就猶如刀子剜心,一行淚就這樣不受控制地從眼角流出,高長風忙拿著帕子拭去,還輕聲安慰道,
“先皇的身後事朕都安排得妥妥當當,皇祖母如今就只用安心養病即可,待過一陣子朕帶著昀兒來看您,您還沒見過他吧。”
太皇太后將頭別向一邊點了點頭,高長風見事已說完,藥也差不多了,便起身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