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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個特別的女孩子,”他在我後面說,樣子挺快活的,他總是那樣,眉毛一掀一掀的,漂亮的眼睛裡充滿了活力,“他們打賭,看我能不能把約你出來。”
我停下腳步,回頭看他:“你是為了這個才跟我說話的?”
“別那麼敏感,我沒有惡意。”他說,“再說,你討人喜歡。暑假的時候,我父親去中國開會,我隨他去了,看見梳辮子的姑娘,這讓我想起你。”
我確實敏感,但是我也知道他並無惡意。惡意在我的心上,我剛才在琢磨他的錢。可是現在,當我離開那個種滿了熱帶植物的花房,那種念頭蕩然皆無,現在他是一個普通的同學,年輕而且富有,這裡這樣的人很多,這裡我是少數派。
我跟丹尼海格再次見面是在三天以後。
他的水廠邀請我的教授帶領一些學生去參觀。我們清晨在里昂的火車站集合,然後坐一個半小時的火車經過格勒諾布林前往香貝里。
秋意漸濃,阿爾卑斯群山中的綠樹林參差了黃色或紅色的葉子,赭紅色的大鳥貼著山嶺低飛,火車穿過溼漉漉的棧橋和隧道在山谷中蜿蜒前行。
教授走過來對我說:“您上學期的論文寫得很好。”
我坐直了身體,向他微微頷首:“還沒有謝謝您給我那麼高的分數。”
“用功的孩子總是受教授的歡迎。”
他過獎我了,我上課的理念可與別人不一樣,我把學費計算到了每一分鐘上去,怎敢缺課或不用功呢?
有同學問教授,這位海格先生可是本校的畢業生?
“不是畢業生,”教授說,“只是一位慷慨的捐助人,新的網路中心就是他的大手筆…… ……
‘海格水’最近聲勢奪人,你們有沒有做好足夠的功課?見到丹尼海格,要問他一些什麼問題?在他的水廠參觀,要發掘些什麼門道?”
“怎麼做功課?到處都找不到他的資料。這個人像是忽然復活的老貴族,他的前半生是在自己的泉眼裡度過的嗎?”一個男孩開玩笑。
我看著雙層車窗外的景色,看著高大遼遠的山巒和一閃而過的小瀑布想:他在他的泉水裡生活?這聽上去似乎不無可能。只是那必定是一泓溫暖的泉水,像他的眼睛和聲音。
然而我隱秘的情感和嚮往在那一天幾乎落空。
我們乘坐火車抵達香貝里時,一場小雨剛剛路過。海格公司的車子在火車站的門口等我們,帶著我們穿過這個水汽氤氳的小城。向東行駛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