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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與站在輦前頗覺棘手。
她醉得厲害,一通折騰還沒有要醒的意思,幾個人圍著肩輿束手無策。到了煙波樓門口,斷沒有放任不管由她去睡的道理。秀無奈去撼她,她翻個身,睡得越發沉。
“舅爺,你看……”秀愁眉苦臉,“這怎麼好!竟是人事不知了似的!”
容與微錯著牙沉吟,姑娘大了,小時候抱著揹著都不礙,如今男女有別,就是長輩也要避忌。可要是不管,他知道緣由倒罷了,老夫人女則上嚴厲,只怕嘴上不說,心裡要鬧彆扭。
他頹然一嘆,這事是他惹出來的,善後自然也是他的責任。他過去掀簾子,她睡得兩頰泛紅,足意兒的樣子像只貓。他蹲著身子探進去,輦裡空間狹小,合蘇的香氣縈縈迴旋在鼻尖,嗅著那味道,有一瞬居然失神。
她吧唧兩下嘴,他失笑。湊近了看她,眉眼間恍惚還有小時候的影子,只是兩腮不再肥嘟嘟的,缺乏眼下時興的珠圓玉潤,卻另有一種玲瓏細緻的宜人。
他小心翼翼把手伸到她脖頸下,托起來一些,輕盈得不費吹灰之力。
她綿軟靠在他臂彎,秀眉畫目,皎皎如明月。他生怕鬧醒了她,目光在她臉上巡視,卻是沒來由地胸口砰然一撞。他驚愕莫名,倉促別過臉,腦子彷彿被重重碾壓過,一時有些回不過神來。
怎麼了?他蹙眉暗忖,自己的外甥女有什麼可慌的,當真是愈發回去了!
他咬著牙伏身去挽她腿彎,才想抱起來,耳畔柔柔的聲音說:“舅舅,暖兒自己走。”
他一怔,轉臉去看她。她的手搭在他肩頭,微側著臉,紅暈從面頰蔓延至胸前。眼睛閃爍著瞥他,迅速又調開去。
布暖這裡險些緊張得厥過去,一睜眼自己半躺在舅舅懷裡,還有什麼比這更叫她吃驚的?她是好人家的閨女,臨出門阿耶還一再教導。現在是酒後無德,舅舅再親總是男人,和男人這樣貼近是犯了大忌的。
她無所適從,勉強笑了笑:“真是失禮,沒想到睡得這樣熟,叫舅舅操心了。”
容與沙場上運籌帷幄,自有一套四兩撥千斤的看家本事。只一眨眼,仍舊是雲淡風輕的模樣,自持著收回手,退後一步直起腰,臉上掛著溫和的笑,緩聲道:“虧你醒得及時,倒省了我的力氣。快些下輦吧!風口上吹久了要鬧頭疼的,還是回房裡歇著好。”
布暖忙從裡面鑽出來,抬頭一看,人真不少!除了自己的貼身伺候,還有容與的四個近侍。
她尷尬咳嗽一聲,福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