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四姐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快眼看書www.kyks.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道:“舅舅恕罪,暖兒告退了。”
容與點點頭,看著她故作鎮定地踅身往煙波樓裡去,高昂著頭,挺直了脊樑,肩膀卻微耷拉。
他打發侍從把輦抬回門上,自己順著臺階朝醉襟湖邊去,邊走邊為剛才的事耿耿於懷。到底是哪裡不對?莫非是近來太忙,忙昏了頭?他揉揉太陽穴,看來是該好好歇一歇了,他多久沒睡囫圇覺了?十天?還是半個月?大抵就是因為過於勞累,才會生出這樣莫名其妙的錯覺。
煙波樓裡的布暖也正懊惱,她的娘子脾氣發作了,癱在胡榻上打滾,邊滾邊抱怨:“你們怎麼不叫醒我?這下可好,我臉都丟盡了,活不成了!”
玉爐在邊上嘟囔:“怎麼沒叫你,是你自己睡死過去了,還怨怪別人!”
秀和香儂左右坐了來按她,好言寬慰著:“沒什麼,自己嫡親的舅舅還笑話你不成?這麼點事就要死要活的,傳出去豈不磕磣死了!舅爺也沒有惱你的意思,你放寬心吧!”
布暖鼻子發酸,她不敢想象,那雙深邃的眼裡浮起鄙夷時有多叫人生不如死!她在意別人的看法,尤其是舅舅。她想給舅舅留個好印象,可一見面就弄成了這樣,她簡直羞慚得無地自容。
要怎麼補救?她趿上高頭履下了胡榻:“我去給舅舅負荊請罪,請他責罰我。”
玉爐抱住了她道,“你安生些吧!舅爺回竹枝館去了,你還想闖上湖心亭惹他惱火?”
布暖一時像霜打的茄子,挪到席墊上長吁短嘆,指甲無意識摳著幾面,尖銳刺耳的聲響攪得人槽牙發酸。
玉爐捂起了耳朵,捱過去說:“你要賠罪還是等舅爺上了岸再說吧,今晚有團圓飯,還怕遇不上嗎?”說著話鋒一轉,叉腰道,“你的確該向舅爺請罪,詆譭長輩該罰你閉門思過!”
布暖臉上一片茫然:“我什麼時候詆譭過舅舅?”
玉爐磨牙獰笑:“沒有嗎?倒三角眼大麻子,飯量大嗓門粗,這是你說的吧?害我在門上都沒敢正眼瞧他,早知道就不該信你的話!”
布暖噎了一下,如花美人給中傷成了那副模樣,她心虛、她愧怍、她良心不安。她縮得更矮:“不打自招沒什麼意思,這個就算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嘛!”
香儂和秀相視一笑:“玉爐快作罷吧,少看一眼也不會掉塊肉。長安多俊傑,舅爺和藍將軍都是人中龍鳳,武將尚且如此,文官不知是怎麼樣的呢!”
玉爐哂笑:“你真當朝廷是洛陽花市麼?這等樣貌萬中無一的,那些舉著笏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