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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窮措大未必比得過去!”
秀看著玉爐搖頭,轉臉對布暖笑道:“往後仔細些,這丫頭有個花痴的病根兒,少派她往舅爺跟前去,別做出什麼跌份子的事來叫大家掃臉。”
幾個人鬨笑起來了,因正是午後,又是春困要犯的時候,調侃幾句就搖著扇子各尋各的睡處去了。
席墊是才擦過的,踩在上面一片冰涼,隱約還混雜著丁香的味道。秀總是這樣,最精細的地方花上最大的心思。她會把塔子泡在水裡發開,用綃紗一點點濾去殘渣,拿巾帕泡半個時辰,然後反覆擦拭,只為香氣能長久些。
她光著腳慢慢地踱,西窗開了半扇,隱隱有風迴旋。這樣的節令已經生了暑意,屋子裡的薰香吹散了,仍舊是氣短胸悶的。索性把一溜檻窗都支起來,透過兩扇窗扉的間隙看頭頂上窄窄的一道天——
穹窿高深,雲層淺薄,她定定看著那片蔚藍,神思要被吸附進去似的。
窗臺很低,差不多到齊腰處。她翻轉過來仰望,腦子裡漸次浮現出好些東西,阿耶阿孃、家裡南牆根下的白木槿、畫了一半的山水圖,然後還有舅舅那雙看似淡漠卻暗流激盪的眼睛……
她回身朝醉襟湖上看,竹枝館依舊掩映在碧波微瀾中,靜謐悠遠,像在世界的另一端。
怏怏退回胡榻上,頭上簪子步搖拔下來隨手扔開,抱著玉枕翻來覆去地烙餅,睡意全無。床上鋪著薄薄的褥子,之前睡得好好的,現在卻覺得硬床板硌得她骨頭疼。索性翻身坐起來,心裡七上八下,橫豎睡不著,不如去瞧瞧藍笙的紅藥園子。
換了條隱花裙,隨意搭上藕絲半臂,到銅鏡前抿好頭,挑了雙平頭小花履套上便出門往湖邊去。
醉襟湖邊楊柳正綠,枝條在湖風裡微擺,層層疊疊如華蓋。樹下是個納涼好去處,走近了看,一簇茂盛綻放的紅藥旁放著伺候花草用的傢伙什,鏟子木桶一應俱全。
布暖輕輕地笑,藍笙在這片紅藥上倒是用了大心思,每一朵花,每一莖綠,長勢喜人!只是奇怪,費了這麼大的力氣養出來的美麗,竟用來裝點別人的園子,叫她想不明白。
不過不明白是次要,並不影響她賞玩的心情。她打了桶水來,用手掬著往根鬚上澆。以前讀書,書上說紅藥忌澇,她也不敢給它們澆太多水,怕萬一把花弄死了,不好向人家雲麾將軍交代。
這片園子拿竹籬笆圈著,說小也不小。綠葉託著紅花,花開得濃時,枝丫抵著枝丫,濃密到幾乎連地面都看不見。花樹有了些年頭,軀幹長得比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