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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醫生直到現在還是一副魂遊天外的模樣,他接過歐少文的器官捐獻同意書,翻到剛剛被簽上名字的那一頁,安靜地看了好久,再抬起頭望向他的時候,眼底是極度的震驚、動容、憐惜與猶豫。
他喉嚨哽了哽,“醫院沒有資格安排這個手術,即使你願意也不行的。”
“為什麼?”歐少文有些焦急。
“這種做法違揹人道主義觀念,要知道,國內就連安樂死都還沒有透過呢。”
歐少文皺了皺眉,正準備說什麼,就被一道敲門聲打斷,他回過頭,看見護士一臉驚喜的表情,“陳醫生,歐仁錦先生已經醒過來了。”
“這件事我們之後再討論。”陳醫生擺了擺手,戴上他的聽診器,快步朝歐仁錦的病房走去。歐少文也在後頭跟著,眼神渙散,一副陷入沉思的表情。
於是,他都沒有注意到,歐仁錦看見他站在陳醫生身後的時候,那一瞬間猛地縮小了的瞳孔。
“歐少文。”他語氣冷冽地叫他的名字。
歐少文回過神,走到他床邊蹲了下來,握住他的手輕輕吻了吻,“別怕,很快就不疼了。”
他說話的語氣太溫柔,讓歐仁錦都有些恍惚,他緊抿雙唇,輕輕抽出了自己的手。
歐少文於是低頭去親他的手腕,他的雙唇像一朵棉花糖觸控在面板上,歐仁錦有些癢,冷冷斥了句“別鬧!”
陳醫生很快做完了最基本的檢查,表示歐仁錦暫時情況穩定,沒有大礙。
他看了正蹲在床邊目光晶瑩的歐少文一眼,用最快的速度退出病房,走到門口,他拉住一直站在這裡的管齊俊的手臂,帶著他往外走,“別站在這兒了,走吧。”
掃了眼被陳醫生關上的病房門,歐仁錦放任歐少文偏過頭、用臉頰貼住了他露在外面的手腕,只是表情仍然冷峻,“你怎麼會在這兒?管齊俊叫你過來的?”
“不是,他騙我說你們準備去國外出差,是我聽到電話裡有喊護士換藥的聲音,所以找過來的。”他抬起頭,又像強調又像誇耀,“你們總是覺得我什麼都不懂,但我其實已經懂很多東西了。”
歐仁錦覺得他此時的目光灼熱得讓人有些發燙,於是偏頭躲開了他的視線,此時此刻,他的情緒有些複雜,有那麼一點點弱點揭露在別人面前的不堪,又有那麼一點點等待許久終於到來的安然,似乎總算有另外一隻手伸了過來,分擔了他身上某件壓抑得讓人無法呼吸的重擔。
“歐仁錦,你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