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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少文問,他輕輕笑了笑,笑容顯得有些模糊和遙遠,“我給你移植心臟好不好?”
歐仁錦猛地轉過了頭,他幾乎是被重錘猛砸在頭頂般大腦發懵,反應了好久才確定剛才的那句話並不是自己的幻聽,然後他沉默下來,許久,輕笑了一聲,“說什麼自己都懂,明明還是什麼都不懂。”
他聲音平緩,聽上去卻讓人覺得危險極了,“誰告訴你這件事的,誰勸你答應的?你明不明白這代表著什麼?”
“代表著什麼?代表著把我的心臟挖出來,裝進你的胸膛裡,就這麼簡單,為什麼都以為我不明白?”歐少文被一次又一次地反駁,語氣甚至有些憤慨。他不懂,對於實驗室裡的人來說,這明明是很簡單的事情,配型、手術、休養,迴圈反覆,就可以完成一次又一次的移植。為什麼外面的人總要考慮得那麼多,把事情想象得那麼複雜。
他明白,他都明白。
他明白什麼叫違揹人道主義,但是,從“可再生器官培養皿”這個課題成立開始,從他誕生在這個世界上開始,他所經歷的一切都違背了這個所謂的人道主義。所以實驗室不能把研究成果公諸於眾,不能把他的存在公諸於眾,他們就像躲在陰溝裡暗自繁衍的蟑螂螞蟻,小心翼翼地朝這個世界探出自己的觸角,以便偷偷獲得足夠他們生存和研究其他課題的利益。
“我知道你在擔心些什麼,沒關係的,我們可以叫醫生悄悄地,別在醫院做,不讓別人發現就好了。”他的語氣理所當然,又那麼迫不及待,好像一隻歡欣鼓舞、撲向火焰的飛蛾。
歐仁錦眼簾低垂,沒有看他,也沒有說話,他的手指不自覺地握緊,整個身體似乎都在微微顫抖。
“你怎麼了?又難受了嗎?”歐少文坐上床頭,俯身去聽他的心跳。
歐仁錦在半路就撫住了他的臉,沒讓他靠上自己的胸膛,他緩慢地笑了起來,湊近他的耳邊,放低聲音道,“你願意把你的心臟捐獻給我?”
“是。”
“可是不湊巧,”他輕輕推開他的臉,動作堅定得有些不近人情,“我不願意要。”
歐少文又急又躁,又有點壓抑不住的生氣,“但我的這顆心臟,比所有能跟你配型成功的人的心臟都要好。”
“再好我也不願意要。”歐仁錦甚至覺得有些荒唐,他努力地拋開那些雜亂不堪的情緒,盡力轉移著自己的注意力。他忽略心裡海浪滔天般的感情,壓抑住自己想要和歐少文對視的衝動,一條一條地開始回想。
歐少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