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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的。紅色的是西瓜口味的雪糕,綠色的是蘋果口味,藍色的是什麼呢—我還不認識任何一種水果是類似這樣的天藍色,所以我繞過了它,直接把黃色和紫紅色的命名為“香蕉口味”和“葡萄口味”。“姐姐—”我很認真地問正在盯著暑假作業發呆的姐姐,“有沒有什麼水果是藍色的?”姐姐皺了皺眉頭:“沒有。只有藍顏色的花。”好吧,於是藍色的那種就只能委屈地叫做“蘭花口味”。於是我就迫不及待地把我的雪糕店開到了樓底下玩耍的小朋友們中間,她們自然是對我的作品報以讚歎—由於過於讚歎,有那麼一兩個小朋友選了她們喜歡的顏色然後把雪糕吃掉了……還不滿地說:“一點都不甜嘛。”
那天晚上,爸爸媽媽賠著笑臉送走了那兩個小朋友的父母。然後門一關,媽媽轉身就揍了我一頓。爸爸在旁邊,一邊時不時提醒媽媽:“這下打得重了……”一邊威懾我道:“你知道錯了沒有?”穿梭於兩種角色之間,忙得很。
媽媽一邊笑,一邊脆弱地嘆氣:“不行,不行,我笑得太過分腰就受不了了。”我也笑,開心地說:“其實我有什麼錯嘛,是她們自己要吃的……”我們心照不宣地,繞開了一個細節,就是在我捱打的時候,當時小學五年級的哥哥在旁邊焦急地喊著:“三嬸,那個粉筆水是我幫她做的,她夠不著冰箱上面那層門,也是我幫她放的,你別打她都是我幫的忙。”我一邊哭,一邊自尊受損地轉回頭去反駁他:“你亂說,你不要瞧不起人,我自己搬了小凳子踩上去就夠到了!”
我只是在這個取暖的時刻,偷偷地在心裡回憶了一下這個細節。媽媽想要裝作忘記了哥哥,我為了她能不再拒絕我,也決定暫時配合她。但是我聲心裡的悲涼像堆大勢已去的火,在廢墟上面似有若無地支撐起來柔弱的火苗。“媽。”我鼓起勇氣,命令自己再靠近一點那個危險的核心。
“我,不想考研了。等畢業以後,我想去實習的那間公司上班。”我用力咬了一下嘴唇。
“隨你。”她非常淡然地回答我。
“那你不會覺得我沒有出息嗎?”
“這些都是假的。”媽媽沒有表情,“我原來覺得,只要我們全家人都能在一起,比什麼都重要。可是現在才知道,連這個也是假的。”
“總得有什麼是真的吧。”我不安地看了看她。
“我這些天,也總在想這件事兒。”她的眼睛看著窗外,“可能大事情都是假的,比如生,老,病,死。只有小事情才是真的。”
“小事情,就像我拿粉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