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安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快眼看書www.kyks.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做雪糕麼?”
媽媽篤定地點點頭。
“可是我覺得,也不是所有的大事情都是假的。”我盯著自己的膝蓋,“好多人就是想急著證明大事情不是假的,就是太當真,才會做蠢事的。”說完這句話,我也不敢抬起頭看她。
“鄭南音,”媽媽像是準備嘆氣那樣,叫我的全名,“蠢事就是蠢事,不僅蠢,還傷天害理呢。”
“要是你愛一個人,他做了傷天害理的事情,你就不愛他了麼?”我靜靜地聽著她緩慢的呼吸聲匯入了空氣裡面。
不知道等了多久,我聽到她清晰地說:“是。當然。傷天害理的人就不配被愛。”
我的心臟跳得那麼重,但是我卻看著媽媽的眼睛微笑了:“媽,你想不想喝水?我去給你沏杯新的茶,好不好?”
她說:“好。謝謝南音。”
我恨這個時時刻刻,萬事萬物都要講條件的世界。
十二月,臻臻似乎好起來了。雖然她還是不講話的,可是我能明顯感覺到,她的眼睛裡有了些算得上是“神情”的東西。有的時候,她說話,她會抬起眼睛來靜靜地看看我。她依然需要每天準時到陳醫生的病房裡來,不過,現在會帶來她的娃娃,有時候還帶著一個魔方——聽說這是好現象,表示她的注意力已經在轉移了。是陳迎南這麼說的。
每天上午我都會去那裡待兩個小時,曾經我會試著把她帶到花園裡,在陽光下面進行我們的故事。現在天冷了,索性就不去戶外。我也真的漸漸習慣了那個像道具一樣沉睡的陳醫生。我會在八點左右過去,那時候護士對他的第一輪檢視已經完成,大約兩個小時以後我就會離開,往往十點左右的時候,就又要有人進來看他了。臻臻沉默不語,倍守著我會到來這個秘密。
所以每天從醫院走出來,都會覺得還有很長的一天像個性情溫和的債主一樣,在醫院的大門外等候我。我得變成一個臉皮越來越厚的人,才能應付它們。
雖然現在只有律師才可以見到哥哥,但是我們已經可以寫信給他了。我每隔兩三天就會寫一封,但是我不會去告訴哥哥家裡發生了什麼,我身上發生了什麼,那些都沒什麼值得說的。我只是告訴哥哥臻臻現在在慢慢好轉,我在給她講故事。我們的《外星小孩和小熊和小仙女》一直都在進行著,那片紅色荒原上沒有四季。
我告訴哥哥我為什麼要編這個故事給臻臻。最初,我原本想去書店裡買小孩子看的圖畫書,可是不知道該買哪本。於是這個故事就開了頭,既然開了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