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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它必須由犯罪人來實現它,充實它;它用優待的方式促使人犯罪,而它對罪犯的要求只有一點,那就是絕對的罪孽感。法既高高在上,統一而嚴密,法又深入人心,用缺口吻合著人的慾望,這種二重性也是人的本質的二重性。兩個K在漫長的糾纏與鬥爭的歷程中,不斷批判地實現著法——人的本質的象徵。
第一章
<b>一、看守和監督官等人</b>
K在一天早上醒來被困在自己的房間裡。法派來了幾個對他進行啟蒙的使者,這幾個人以冷酷的面貌出現,捍衛著法的尊嚴;他們傲慢已極,絕不通融,逼著K接受目前的處境。但這只是K最初的感覺。如果我們再深入地探討一下,就會發現,從事情的初始,就有很多曖昧之處。也就是說,法並不是像他的使者宣稱的那樣鐵板一塊,而是十分曖昧的,這種曖昧裡深藏了法的最終意圖。
看守起先說得十分嚇人:他被捕了,只能呆在自己的房裡不動,早餐也要由他們給他送,任何身份證件對他的案子都無濟於事,他除了老老實實地集中注意力考慮自己的案子外,什麼也不能做。假如K相信了看守的話,後面的戲就沒有了。K理所當然地不相信看守的話,他一意孤行破壞原則,只因為原則太荒謬。不過他又不是絕對不相信看守的話,在他內心深處還是害怕懲罰的,所以他的行為總是留有充分的餘地;他不敢把路堵死,他的潛意識裡已隱約地感到了這種特殊的法律的存在。同樣,看守也並不像他們自己說的那樣堅持原則,他們並不是盯住K不放,而是採取比較寬鬆優待的看守方式。他們這樣做或許也是為了給K留有餘地?為了不把他的路堵死?或許竟是為了看K的好戲?既然法是那樣可怕,為什麼他們在看守K時又如此隨隨便便呢?
看守們的奇怪態度就是法的態度,鐵面無私的表情暗示的是挑逗,挑逗暗示的是鐵面無私。K當然立刻感到了這種曖昧性,於是自己也立刻變得曖昧起來,既害怕法,服從法,又時時不忘違反法,向法挑戰。外部和內部的兩個審判過程就同時開始向前演進了。
接下去便是同監督官相遇。監督官比看守們更嚴肅,K在被叫去見他時甚至必須要穿一身莊嚴的黑衣服,在他面前也不能坐,只能站著說話。可是他在審問K時玩桌上的火柴盒,對K的申辯愛聽不聽的。當然他的行為並不影響法的嚴肅性,K也絕對不會因為監督官的這種態度有所僥倖。被他的態度所激怒的K又受到對面街上三個鄰居的刺激,出於火爆的脾氣就要同剛剛隱約意識到的法較量一下了,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