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與人生的哲學思考析《納爾齊斯與歌爾德蒙》 (第6/8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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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母親”的形象,乃是“包羅永珍的生活中各種矛盾的象徵”。7夏瑞春乾脆視她為生成萬物的道或玄母,為實現了陰與陽和諧統一的太極。8如此等等,解釋各式各樣,但有一點看法是一致的,即認為她只是一個象徵。至於筆者,則以為她既象徵生活——愛情是生活的重要組成部分——也象徵大自然;歌爾德蒙只是在離開了修道院那純精神的國度,投身到生活和自然的懷抱中,才成為了傑出的藝術家,才得以自我完成和自我實現。
然而,縱有上面這許多解釋,仍舊不能說已經窮盡夏娃母親這一複雜多變的形象的豐富象徵意義和深刻思想內涵;我們的讀者和研究者仍然有馳騁思想、進行新的理解和詮釋的廣闊天地。
《納爾齊斯與歌爾德蒙》透過情節和形象,回答了什麼是藝術的本源等幾個帶根本性的問題,但又不僅止於此。在這部小說中,可以說隨處都可以讀到有關藝術哲學和藝術美學的獨特而雋永的見解。如關於藝術的功能和價值,照歌爾德蒙的看法就在於化生命的無常為永恆。他還認為,“藝術和藝術家如果不能像太陽似的熾熱,像風暴似的猛烈,而只能使人賞心悅目,帶來小小的幸福感,那就毫無價值。”因此,歌爾德蒙是“懷著深摯的愛在雕納爾齊斯的像”;藉助這座雕像,一方面納爾齊斯“使自己從生命的變化無常中逃脫出來”,另一方面,歌爾德蒙也在它身上“每每發現了他自己,發現了他的藝術家天性和靈魂”,也就是說,作為藝術家,他透過作品實現了自我。
又如,歌爾德蒙或者說黑塞認為,傑出的藝術品與夢境之間有一個共同之點:神秘。“工場中、教堂內、宮廷裡,全都充斥著無聊的藝術品……它們全都令人大失所望,因為它們喚起了人們對最崇高事物的追求而不能予以滿足,因為它們缺少了一點主要的特徵:神秘。”這神秘二字,顯然不能作字面的機械的理解;至於它是否就是藝術的主要特徵,卻值得進一步探討。
關於藝術的特徵和本質問題,歌爾德蒙—黑塞還說:“藝術是父性世界和母性世界的結合體,是精神和血肉的結合體;它可以從最感性的事物出發引向最抽象的玄理,也可以始於純粹的思維世界止於血肉之軀。一切真正崇高的藝術品,一切並非只能譁眾取寵、充滿著永恆的秘密的藝術傑作……一切地地道道的、毫不含糊的名家精品,全都無不有著(像夏娃母親那樣)危險的、笑意迎人的陰陽臉,全都雌雄同體,全都是衝動的性感與純粹的精神並存。”這一段話,道出了藝術作品的精神與血肉也即神與形的關係。結合前邊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