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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你真是對了,你真是個好演員。
楊剪對她笑了笑,心想的確如此,手抄幾百張請帖不必再提了,這好像和演技無關,就說這一上午達到的效果,他那些逼真的假笑,信手拈來的親暱,不只是“岳父岳母”,這一整個大廳的人都相信了,包括他為數不多的幾個老朋友,都相信他是開開心心結婚,終於為一個姑娘收了心,改掉種種惡習,娶了自己唯一想娶的人。
哦,除了楊遇秋。她其實也有點相信了吧?她總是相信自己想要相信的事。也除了室友,他先前看到的有點多,此刻摘了無框眼鏡,正在一群不相識的人之間緊張兮兮地嗑瓜子。
他當然會保密,他也想拿投資啊。
這不是很好嗎?
只有自己看得到那些噁心。
婚禮順利地進行著,司儀請了個著名主持人,整片會場都有種節日晚會的熱烈氣氛。楊剪的平靜也始終在穩定持續。畢竟噁心這種感覺實在是常見,早就難不倒他了。站在花路盡頭,等待“知遇之恩”的老闆把寶貝女兒領到自己手中時,他才忽地有點走神。
也許是一段路的縮減無論長短,都會把緊張賦在人身上,楊剪沒來由地想起李白睡著前,拼命睜著那雙哭腫的眼,問他有沒有過後悔。
答案不是否定。
但是沒有辦法。兩條路,早就琢磨好了,僅存的兩條。只是如果這條走得通的話,他就不去嘗試那條更極端的了。在婚車上還收到高傑的簡訊,陰陽怪氣的祝福,意思是你在做什麼我都瞭解,楊剪回:謝謝。強迫自己不停地想:你不值得我做蠢事不過大腦。
所以通吧,應該是通的吧。楊剪露出幸福的微笑,漠然看著挽著慈父手臂如一片白雲半像自己飄來的新娘,看著她小羊似的眼睛,人站在這個位置,是不是都會暢想未來?他只希望這一切快點結束。
楊剪曾以為自己的精力是無限的,也許這是所有年輕男孩都有過的通病,他堅信,就算老天要把他按到泥裡憋死,他也能爬出來喘氣。現在他卻清楚地看到了屬於自己的邊緣,是個斷崖,前面是萬丈深塹,他拋下一切,計算過了極限,想要的僅僅是衝到對面的地上,甩掉後面垂涎的野狗,他想繼續跑下去。但他得時刻提防自己散架,尤其是騰空那一瞬。
現在看來,是要安全著陸了。
楊剪捱過了自己的極限,他沒有表現出任何異常,他與李漓擁抱,鋼琴曲正好彈到最高潮,他們就要為對方戴上圓戒。
平地就在眼前,撞得疼,那就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