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銘軍在宿食橋所失去的騾馬五千餘頭,洋槍四百支,號衣八千多套,還有各種雜色軍械,再加上十幾顆紅藍頂子,二十多支花翎、藍翎。另外兩千多名陷入重圍的銘軍,也被救了回來。至於霆軍自己的戰果,奪得捻軍的輜重,照例不計,鮑超也不問,由各軍自己去分配,只計成功,照各路所報,算起來殺敵兩萬,生擒八千有餘,這裡面自然有虛頭,但照這一天這一仗來說,虛頭不算多。
亂糟糟忙到天黑,才算略微有個頭緒,各路收兵的收兵,暫駐的暫駐。捻軍已往北朝大洪山一帶逃竄,追剿還是待命?
各軍紛紛前來請示。
“為啥子不攆?”鮑超斷然決然地下令:“今天撒鍋羅,明天統通給我開拔!”
霆軍向來越打越勇,聽說明天開拔,不以為奇,各回本營去部署。坐鎮中軍的鮑超卻上了心事,銘軍所以致此大敗的原因,他已從脫圍的銘軍將官口中,得知大概,“唉!”他重重地嘆口氣,“叫我做了劉省三,心裡也難過噢!”
如何不難過?原想露一手給霆軍看,誰知一敗塗地,不是霆軍,幾乎全軍覆沒。再往深一層看,本來會師夾擊,可操勝算,因為兵分力弱而致敗,那時捻軍勢如狂飈,一下子把如期踐約的霆軍也卷在裡面,跟銘軍落得個兩敗俱傷,這筆帳怎麼算?
“大大小小的仗,我都記不清了,跟別軍一起打也常有,我大勝,別人小勝,我敗羅,別人也討不了好,算起來總差不多,從沒有今天這個樣,大勝大敗!老夫子,”鮑超請教他的幕友,“我倒問一問,從前有沒有這種事?”
鮑超的幕友沒有什麼好腳色,腹笥不寬,無以為答。欺侮他沒有吃過墨水,使勁搖著頭說:“沒有!從來沒有!”
“我倒想起來了,”鮑超突然問道:“韓世忠黃天蕩大敗,那時候,岳飛在那裡?”
幕友答不出來,反問一句:“霆公,你問這話,是何用意?”
“學個樣嘛!”他說:“譬如說,韓世忠大敗,岳飛大勝,兩個人見了面,有些啥子言語?明天我見了劉省三,照樣好說。”
“原來如此!這也不必以古人為法,可以想得出來的。”
“好!我請個教。”
“當然不可以得意。”
“這我知道。”
“更不可以怪他。”
“我倒不怪他,我還要謝他。”鮑超得意地笑道,“他簡直就跟李少荃拿下常州不打江寧一樣,讓功給九帥嘛!”
“霆公,”那幕友正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