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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有!”
經理親自引路,將三樓面對公園那最好的一間套房給了袁世凱。安頓稍定,命聽差打電話到張家,得到的答覆是:
“鹽運使已經到家,換了衣服,又上院見楊大人去了。”
※※※
“什麼?”楊士驤大出意外,而且亦頗為驚惶:“項城到天津來了!”
“是的。”張鎮芳答說:“跟我一班車,此刻住在利順德。”
“他是奉旨回籍的,怎麼可以溜到天津來?這件事,我擔不起責任,只有據實出奏。”
張鎮芳此刻的意外之感,亦不下於楊士驤之乍聞袁世凱到津。不過,他人很深沉,點點頭說:“我回去轉告項城就是。”
說完,不等楊士驤端茶送客,先就作個揖,揚長而去。
到了利順德跟袁世凱見了面,自然將楊士驤那幾句話,和盤托出。袁世凱一聽愣住了,頹然倒在椅子上,好半天作聲不得。
“哼!”張鎮芳冷笑著說:“庚子年他還不過是個永臺,升泉司,升贛藩,調直隸,升山東巡撫,再接北洋,那一次不是你的力保?想不到今天是這副面目!”
“算了!”袁世凱又變得很深沉了:“不必跟他一般見識。”
“你是‘宰相肚裡好撐船’,旁人可實在看不過去!”張鎮芳憤憤地說:“趕明兒個,我讓雲臺把你五十賜壽,他送的那一堂壽序揀出來,送還給他,看他怎麼說?”
原來袁世凱這年八月裡五十整生日,奉懿旨賜壽,翰林出身的楊士驤,致送的壽序中,自稱“受業”,竟是拜門了。本來執贄宰相之門,原是唐宋舊制,但年輩上大致亦要去實際不遠,而況袁世凱雖為軍機,究為入閣拜相。所以楊士驤此舉,頗致譏評。那知當初稱“受業”,如今摒師而不納,炎涼之間,未免令人不寒而慄,所以張鎮芳如此憤慨。
“不必再提他了。”袁世凱說:“且說眼前,大有進退失據之勢,你看怎麼辦?”
“且住兩天再說。我找王竹林去想法子,總要弄個幾十吊銀子,才能回得了河南。”
一語未完,電話鈴響,張鎮芳一拿起話筒,只聽接線生說:“京裡趙侍郎,要請袁大人說話。”
“你等等!”張鎮芳拿手掩著話筒,對袁世凱說:“趙智庵!”
“我接。”
接話通名,只聽趙秉鈞說:“張中堂找了我去,說應該進宮謝恩……。”
“啊!”袁世凱被提醒了,不由得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