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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呼。
對方停了一下又說:“今天回京,明天一早遞摺子,還來得及。”
“好!”袁世凱答說:“你先請張仲仁替我預備謝恩的摺子,回頭我再給你電話。”
“趙智庵怎麼說?”張鎮芳問說。
“南皮的意思,我應該進宮謝恩。”袁世凱說,“我這麼一走,是顯得太急促了一點,如今既是趙智庵這麼說,大概別無舉動,我可以放心回去了。”
“怎麼個去法?我看悄悄兒來,只有悄悄兒去,仍舊是我陪你回京吧!”
“也好!什麼人都不必驚動了。”
於是張鎮芳託利順德的洋經理代定兩張京奉車頭等票,又打了電話給趙秉鈞,告知車次,請他派妥當的人來接,但他本人不必來,免得惹人注目。然後又通知了袁克定。諸事皆畢,張鎮芳陪袁世凱回家吃飯,正要出門,侍役叩門來報:
有客來拜。
這位不速之客是楊士驤的長子,銜父之命,特來慰問。袁世凱是極善於作偽的人,心裡冷笑,臉上卻一團春風,口口聲聲“世兄勞步”,周旋了好一會,送客出門,堅持送到樓梯口方始殷殷作別。
越是如此,楊士驤越覺不安,到得這天末班京奉車過天津赴京,鐵路局電話報告:“袁大臣跟張鹽運使已同車回京。”更為失悔。袁世凱獲譴,並不如想象中那麼嚴重,否則不敢已脫虎口,又投羅網。早知如此,何不敷衍一番?
※※※
到京已經十一點多鐘,趙秉鈞所派的人,跟袁克定都在車站迎接。正陽門還關著,袁世凱不準去叫城,在站長室休息了一會,到得十二點開城門,“倒趕城”而入。
就這一天之別,妻兒相見,已有隔世之感。夜深人靜,袁家父子倆加上一個張鎮芳,重新商議善後。在這一天之中,袁克定已見了好些人,探聽到好些內幕,袁世凱比較能放心了。
“慶王總算很夠交情,特為派了振貝子來,說已照你老人家的意思,保那桐進軍機。下午已經有明發了……。”
“那麼,”袁世凱打斷他長子的話問:“你去道賀了沒有?”
“去了。我帶著爸爸的名帖去的。金魚衚衕,賀客盈門,我不便久留,請過安要走,那相把我拉到一邊說,‘請你回去,跟你老人家說,放心!回河南玩幾個月,我跟慶王一定有辦法。’又說,‘鐵寶臣想攬權的心也太切了,遲早會栽跟斗。’”
“到底是不是鐵寶臣在搗鬼呢?”張鎮芳插進來問。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