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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文韶到底是南派的重鎮,如果他垮下來,應補的軍機大臣,不出他跟潘祖蔭,論慈眷,潘祖蔭不及他,但論資望人緣,他未見得勝過潘祖蔭,所以將來鹿死誰手還很難說。既然如此,一動不如一靜,能夠保住王文韶,賣給他一個大大的人情,最為上策。
打定了這個主意,先託人去抄洪良品的“折底”,靜等惇王發動。惇王到第二天早晨才來跟他接頭,約定下一天的中午,在宗人府傳洪良品問話。本來應該遵旨立刻辦理的,翁同和有意以書房功課為推託,將時間延後,好讓王文韶和景廉有辰光去作釜底抽薪的挽回之計。
事實上行文也得費一番工夫,因為是奉旨傳訊,等於慈禧太后親自詰問,所以由侍衛處辦公事,通知都察院,轉知洪良品應訊。
洪良品早就有準備了,寫好一個“說帖”,到時候赴宗人府報到。惇王和翁同和相當客氣,首先作揖,延請落座。
“想來已經看見明發了?”惇王首先開口。
“是的。”洪良品探手入懷,取出說帖遞了過去。
惇王接了過來,只見說帖上寫:“江西道監察御史洪良品謹呈”。翻開裡頁,匆匆看了一遍,隨手交給翁同和。
翁同和從頭細看,與折底無甚區別,覺得都是空泛的指責,並無確實證據,不由得就說:“未免太空了。”
“御史聞風言事,既有所聞,不敢不奏。”洪良品凜然回答。
“大臣受賄,不會親自跟行賄的人打交道。”翁同和問道:
“什麼人過付,在什麼地方交納?足下總知道吧?”
“不知道。”洪良品大搖其頭,帶著些不以此一問為然的神情,“這樣的事,豈有不怕御史知道之理?當然私相授受,非外人所能得見。”
“既然外人無法得見,又何從辨其真假?”
“物議如此。也許是局中人自己洩露出來的。”
“所謂的物議,究竟是那些人在傳說,你亦不妨指幾個人,作為證據。”
洪良品又大搖其頭:“萬口同聲,無從確指。”
“我倒要請教,”惇王問道,“此外還有什麼證據?”
“沒有。”
“就是聽人所說?”
“是。”洪良品答道:“我的話都在說帖裡面,請王爺垂察。”
再問也無用了,送客出門。惇王跟翁同和就在宗人府商議復奏,自然是據實而言,同時將洪良品原送的說帖,一起送了上去。
下一天清流在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