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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大政,赤手空“權”那才是慈禧太后最煩心的事。一想到皇帝親政,她就會想到小安子被殺,皇帝不孝,未曾親政時就有這樣公然與自己作對的舉動,一旦獨掌大權,還不是愛怎麼辦就怎麼辦?“一朝天子一朝臣”,嘉慶親政殺和珅;先帝接位抄穆彰阿的家;都不知什麼叫“仰體親心”,然而那是乾隆和道光身後的事,口眼一閉,什麼都丟開,不知道倒也罷了。此刻自己還在,倘或皇帝不顧一切,譬如拿吳棠來“開刀”,叫自己的面子怎麼下得去?那時皇帝只聽“東邊”的話,所作所為都不合自己的意,一天到晚盡生氣,這日子又怎麼過得下去?
為此,自春到夏,慈禧太后經常鬧肝氣,不能視朝。入秋以後好了一陣,最近又覺得精神倦怠,百事煩憂,索性躲懶,隨皇帝自己搞去。
然而慈禧太后實在是多心,慈安太后為了殺安德海及立後這兩件事,一直耿耿不安。皇帝也常懷著疚歉,所以此時聽小李提出慈安太后的勸告,心裡雖不以為然,卻絕無違背的意思,立刻就拿著奏摺,到長春宮去請示。
“言官的話,說得對自然要聽,督撫也不能不給面子。”慈禧太后帶點牢騷的意味,“你總要想想,怎麼才能有今天的局面?咱們是逃難逃到熱河的!曾國藩一死,人才更要珍惜。如今辦洋務,內裡是文祥、沈桂芬,外頭就靠李鴻章。有些話總署不便說,全虧李鴻章跟人家軟磨硬頂,你不能叫他丟面子,在洋人面前也不好看!”
“是。”皇帝答道:“兒子先跟六叔商量。”
“對了!象這些摺子最好交議。”
於是當天就把邊寶泉的摺子交了下去,第二天奉侍慈安太后召見軍機,第一件事也就是談這個摺子。
“保案當然要撤消。”恭王說,“至於不言祥瑞,下一道明發,通飭各省就是了。”
“永定河決口怎麼說?”皇帝問道,“何以不見李鴻章奏報。”
恭王心想,一奏就要辦賑,戶部又得為難,大婚費用,超支甚巨,再要發部款辦賑,實在力有未及。所以不奏也就裝糊塗了。只是這話不便照實陳奏,只好這樣答道:“那應該讓李鴻章查報。”
“這才是正辦。讓他趕快據實具奏。”
接下來是談內務府與戶部的一件糾紛,從大婚典禮開始籌備之日起,內務府就成了一個填不滿的貪壑,差不多萬事齊備了,還想出花樣來要一百四十萬兩銀子。管事的內務府大臣崇綸、明善、春佑都直接、間接在慈禧太后面前說得上話,恭王與寶鋆不能不想辦法敷衍,七拼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