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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不久,這位姑娘竟然追了出來。
而且叫住了……
張大人?!
兩名差役看向姜雪寧的目光,很快由最初的震撼轉為了憐憫:可惜!這般漂亮的姑娘,腦子竟不好使!有這樣好的樣貌嫁誰不是飛上枝頭,怎麼瘸了眼神偏看上了張遮,除夕甚至還送了東西?!
街道上行人往來,車馬絡繹。
兩人相對而立,靜止不動。
像是平緩細流裡兩塊沉底的石頭。
張遮本以為自己已經做好了決定,也一遍遍地告誡過了自己,可重又見到她時,心裡那堵高高築起的牆便搖晃起來,一點一點往下坍塌。
身靜心難靜。
他甚至沒有想過姜雪寧會追出來,更沒想到她會拋卻矜持這般直截了當地問他。可轉念一想,這不正是她性情嗎?張揚著,跋扈著,明豔著,不大會往裡收。若畏畏縮縮,患得患失,反倒不像是她。
姜雪寧微微仰著臉看他,一雙盛了光的眼底隱約有幾分氣悶的委屈,可她並不宣之於口,甚至帶了點霸道地又重複了一遍先前的問題:“張大人收到了嗎?”
明明句句都是在乎的話,可張遮卻覺字字刀割。
他看似無恙地站在她面前,心裡卻遍體鱗傷,鮮血淌滿,要用力地攥一下手中那捲畫像的紙,才能保證聲音如常平穩:“收到了。”
旁邊兩名差役對望一眼,幾乎都疑心自己是聽錯了。再看看這位張大人似乎如常的神情,卻罕見地覺出了一種不尋常。
到底張遮如今正得聖眷。
他們若不知死活聽了人私事,焉知人將來不會忌憚、防備?
這兩人一躬身,悄無聲息地退了走。只是走出去老遠還要忍不住回頭望上一望,顯然有壓抑不住的好奇。
姜雪寧卻渾然為覺,聽見張遮肯定回答之時,心跳驟然快了幾分,可伴隨而來的是一種隱隱的不祥,讓她心底如紮了暗針一般刺痛。
有道聲音在她腦海裡喊,不要問了,不要再問了。
話都到這裡了,還有什麼不明白呢?
可那綿綿而來的刺痛,已經讓她有一種呼吸不過來的錯覺,也使她執拗地忽略了那道聲音:“那裡面寫了什麼,張大人也看見了?”
張遮道:“看見了。”
姜雪寧還笑了一笑,前所未有地坦誠:“旁人都道大人冷麵寡情,不好相處。可通州一行,雪寧有幸蒙大人一路照顧,識得您實則冰壑玉壺,清介有守。張遮,我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