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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在桌上都被帶歪了。
姜雪寧沒忍住笑:“我自己彈琴才是汙了旁人耳朵便罷,衛公子彈奏極好,我豈有笑話你的意思?”
衛梁接不上話。
他向來不很善於言辭,立了半天才磕磕絆絆道:“您也愛琴麼?”
愛琴?
她可不敢。
姜雪寧一搭眼簾,擱下書,走到近前,只把歪了的琴扶正,道:“我技藝拙劣,也無一顆清心——是不配彈琴的。”
衛梁不由愣住。
眼前女子站在琴臺那側,微斂的眸光裡似乎藏著點什麼,細長的手指搭在親身邊緣,那手勢分明是對琴之一道有所瞭解的人才有的。一股幽微的青蓮香息從她衣袖間散出,竟為她豔麗的輪廓添了幾分動人的清冷。
可這位東家不是愛極了錢嗎?
眼下哪裡像是滿身銅臭的商人?
他的目光落在姜雪寧身上,一時迷惑了。
姜雪寧卻是想起舊日一些人,一些事,輕輕皺了眉,剛要撤開扶著琴的手,樓下便有小童匆匆奔了上來:“姑娘,姑娘!”
她一驚:“清園議事結束了?”
那小童卻朝外面一指,道:“不是,是外頭有人說要找您。”
在金陵這地界兒,她認識的人可不多。
清園議事沒結束,找她的也不會是呂顯。
姜雪寧頓時覺得奇怪,人本就站在二樓琴臺上,幾乎是下意識順著小童所指的方向,朝著茶樓下方道旁望去。只目光所觸的短短一剎,整個人身形便如被雷霆擊中一般,立時僵硬!
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腦海裡第一個冒出來的念頭是——
不可能。
京城到金陵,從北到南,兩千多里的距離,沿路要更換多快的馬、頂住多少日的不眠不休,才能在這短短的十來日裡,飛度重關,來到江南?
衛梁本是背向欄杆而立,眼見姜雪寧向著下方望去,面有異樣,不由也跟著轉頭望去。
只見道旁不知何時已來了一行十數人。
大多騎在馬上,身著勁裝,形體精幹,只是面上大多有疲憊之色,似乎一路從很遠的地方奔襲而來,經歷了不短時間的勞頓,連嘴唇都有些發白起皮。
邊上一名藍衣少年已經下了馬。
這幫人雖然不少,卻沒發出半點雜音。
連馬兒都很安靜。
衛梁雖然遲鈍,卻也看出了幾分不同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