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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不遠處不知何時搞了把瓜子來正嗑著的呂顯,看著這情形,一沒留神直接笑出聲來。
謝危彎身撿起了地上那隻錦囊,聽見這聲音,轉過頭就看見他,眉峰間頓時染上幾分冰霜,冷了些,淡淡道:“你怎麼還在?”
“……”
呂顯一顆瓜子卡在喉嚨,差點沒被噎死。
他無言了好半晌,微微笑起來,心道:那我他娘現在出去行了吧!
一把炒瓜子朝桌上一扔,嘩啦啦撒一片,他風度翩翩地起了身,微微一笑道:“我去外面等,不打攪了。”
呂顯真出去了。
姜雪寧卻還是站著,萬般警惕地看著謝危,淚意也沒法逼回去,畢竟真疼。
謝危卻是掂了掂那錦囊,掉下來時灑落幾顆,一眼就看出來是剝好的松子,不由看她道:“去冠禮還帶這些東西。”
姜雪寧瞪他不說話。
謝危便一回首先將這一小袋松子擱到案頭上,眸光微微一閃,道:“那該是燕臨給你的了。”
提到那少年,姜雪寧沉默下來。
謝危的心裡似乎也不好受,好一會兒沒說話,才叫她道:“過來。這麼點疼都受不了嗎?”
你祖宗的臭男人活該找不到老婆!!!
姜雪寧差點要氣死了。
她又急又惱,可看著謝危手上那方沾酒的錦帕,更忍不住發怵。僵持了半晌後,道:“我可以自己來。”
至少下手不那麼黑。
謝危凝視她有片刻,終於還是伸手把那錦帕遞了過去。
姜雪寧接過,但還是半天不敢下手。
謝危淡淡道:“你準備在我府裡過夜不成?”
姜雪寧一聽,心便灰了一半,乾脆把膽子一放,全當這隻手不是自己的,輕輕把那沾酒的錦帕覆了上去。自己動手好歹有點準備,痛歸痛,但咬咬牙還能忍。
只是待把那一道抓痕上的血跡清理乾淨,她整個人都跟虛脫了似的。
到底還是謝危來給她上藥膏。
這種時候,姜雪寧未免有些恍惚。
上一世,沒出事沒謀反之前,世人眼中的謝危都是個聖人,賢者,叫人挑不出錯處,人人即便不能真的親近他,也願意多同他說上兩句話。
是太過完美,以至於有些不真實。
出了事了,謀了反了,世人眼中的謝危又從一個極端走向了另一個極端,成了所有人口中的反賊、叛臣,懷著野心的豺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