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除夕之歌 (第5/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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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快樂!”我們六個人舉杯祝願。
“愛情永固。”迪之高呼。
“女人萬歲!”衛安喊著。
“現在是新年,關女人什麼事?”迪之笑著罵他。迪之總是愛上智商比她低的男人。
歌臺上,一個肥胖的菲律賓女人在唱黑人怨曲,我和林方文在舞池中相擁,我卻有難解的心事,還有十多個小時,便是金曲頒獎禮,他仍然沒有邀請我一同出席,他也許不想在那個地方,公開承認我是他的女朋友。
“明年除夕,我們還會在一起嗎?”我問他。
“為什麼不會?”他說。
我常常覺得兩個人沒有可能永遠在一起,結合是例外,分開才是必然的。我們都是為終會分開而熱烈相愛。
肥胖女人離開了舞臺,一個小提琴手上臺表演,琴音悽怨,並不適合那個晚上。
“這是《愛情萬歲》。”林方文告訴我。
那一刻,我真想立即告訴他我正在偷偷地學小提琴,而且無數次想過放棄,我好想抱怨他送了一把小提琴給我,累我受了許多苦,然而,臺上的人在拉奏《愛情萬歲》,當愛情萬歲,還有什麼應該抱怨呢?
離開卡薩布蘭卡,迪之提議去計程車高,看見我和光蕙都沒有表示出多大興趣,她才機靈地說:“現在應該是二人世界的時候了,我們分道揚鑣。林方文,明天要拿獎呀!我會來捧場!”迪之對林方文說。
我們坐在海邊,等待一九八八年的日出,伴著我們的不是《明天》,而是沉默。
是我首先忍不住開口:“要不要我陪你去?”
他從口袋裡拿出那部隨身聽,把耳筒掛在我的頭上,是一首新歌。
“如果情意和歲月也能輕輕撕碎,扔到海中,
那麼,我願意從此就在海底沉默……
你的言語,我愛聽,卻不懂得;
我的沉默,你願見,卻不明白……”
“每年今日,我都會送一首歌給你。”他說。
我凝望著他,眼淚奪眶而出:“我真恨你。”
“為什麼?”
“因為我再離不開你了。”
“女人真是奇怪。”他說。
“如果每年有一首歌,我的一生裡,最多隻可以得到六十首歌。”我說。
“也許是八十首。”他說。
我搖頭:“沒有可能的,我沒有可能活到一百零一歲。”
原來窮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