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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光暗,周涯面板又黑,她湊近眯眼,好一會兒才找到那小傷口。
她說:“看到了,你低頭。”
聞言,周涯微伏下背脊,斜歪腦袋,把傷口敞露在方瓏眼中。
他身上散著熟悉的皂香,髮根還帶著溼意,方瓏不知道,那是水,還是汗。
取棉籤,蘸碘伏,輕拍在傷口周圍。
一米二寬的加長單人床,對周涯來說僅僅夠日常使用,承載兩人時稍顯逼仄。
應該說,整個小房間的空氣都好像變得稀薄。
安靜得有些詭異。
方瓏先開的口:“剛才老白在車上說的事,都是真的?”
“……哪些?”
“你小時候在臺球廳打群架的那些。”
周涯沒開口回答,只點了點頭。
任建白說的那類事情,那段時間沒少發生,他也記不清是不是真的一打六,只知道,不反擊的話,被欺負的就是他和任建白,或者其他弱者。
“那群小青年混社會的,總在我們學校門口勒索小孩。老白被拉去後巷幾次,後來實在沒錢,那群人讓他回家偷。”周涯語速很慢,“後來他偷錢被阿叔阿嬸發現,被打了半宿,我才知道了這事。”
“之後你就幫他出頭了?”
“嗯。”周涯想了想,多提一句,“這事兒你別在他面前提啊。”
“知道啦,誰都有過去。”
不知不覺,棉籤多繞了許多圈,本來麥色的面板,浸了碘伏,顏色更深了。
周涯有些不自在,提醒道:“毒都被消沒了吧?”
方瓏“哦”了一聲,丟開棉籤,習慣性地前傾湊近,對著沾滿碘伏的那一處,努唇吹了吹。
渾身瞬間像過了電,周涯尾椎一麻,忙回頭問:“喂,怎麼還吹呢?”
“哦,我習慣了這樣做,以前幫我媽處理傷口的時候——”
方瓏說至一半,驀然怔住。
因為周涯轉過頭,兩人的距離一下子縮短了許多。
唇到唇的距離不過一掌長,同樣溫熱的呼吸揉在一塊,越來越滾燙。
同住屋簷下這麼些年,他們中間似乎總划著一條線。
年齡,稱呼,輩分。
像相鄰房間中間隔著的那道牆,像職高坐他摩托時擋在兩人中間的書包。
但那條線其實很模糊。
習慣,氣味,喜好。
像總出現在後視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