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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出去。”蘇洄說,“我只對你說過。”
頓了許久,他告訴寧一宵,“我現在想想,大概在我爸爸走之後,我就病了,但不明顯,因為是輕躁狂,只覺得自己有用不完的精力,可以熬夜學很多東西。十四歲那個暑假,我畫了一屋子的畫,某一天突然跑去告訴我外公,我想學藝術。”
“外公罵了我一頓,把我的顏料和畫全丟了,我自己騎腳踏車去追垃圾車,也沒找回來。”
蘇洄說著,還笑出來,“我還記得他當時罵我‘腦子不正常’,沒想到一語成讖了,不知道他後來看到診斷單是什麼感想。”
寧一宵有些心疼,十三四歲的蘇洄一定很可愛,但也很可憐。
他能想象到蘇洄在街上騎著腳踏車追失去的畫,但想一想就覺得心酸。
“後來你就去看病了嗎?”寧一宵抬手,很自然地擦了擦蘇洄的嘴角。
蘇洄搖頭,“那個時候還不知道,開學之後的某一天,我記得上的是英語課,小組討論,我突然就不行了,就好像天塌下來了,正好壓在我一個人身上,喘不上氣,說不了話也動不了,然後開始掉眼淚,把我前後桌都嚇壞了。”
“後來老師聯絡我媽,她出差了,讓司機來的。”
蘇洄說得很流暢,語速很快,彷彿講述的是別人的故事,“他帶我去了醫院,但那個醫院的精神科不太好,我只記得我折騰了一下午,我媽坐飛機趕回來了,醫生告訴她,我是重度抑鬱。”
“她不明白我怎麼會突然就抑鬱了,全家人都不明白,唯一有點可能的就是遺傳論,因為我叔叔也有精神病。”蘇洄低頭,吃了一口粥,“反正都開了藥,也就那麼治了。”
寧一宵皺著眉,“但你不是抑鬱。”
“嗯,是誤診。”蘇洄抿了抿嘴唇,“我後來才知道,二型雙相很容易被誤診成抑鬱症,因為是輕躁狂,不明顯,但抑鬱的表現很嚴重,很多人都被搞錯。不過因為我被錯誤地治療了半年,情況越來越嚴重。”
他漫不經心說:“十五歲,我記得是星期三,因為星期三的時候陳媽都會做話梅小番茄,那天晚上十一點鐘,我用美工刀捅了這裡。”
蘇洄把他的手牽過來,放在肋骨下面,“就是這裡,昨天你看到了,縫了七針,很難看。”
寧一宵感到痛,但他分辨不出哪裡痛。
他下意識捂住蘇洄的陳傷,甚至開始想象當時如果他在那裡,便愈發難以抑制那種模糊的痛感。
他以為他不會為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