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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鈍了,只在“嗡嗡”一片耳鳴中,迷迷糊糊地想著,為何這段日子一直好好的,卻說毒發就毒發,還來得如此兇猛浩蕩,方才那一口血,他險些以為自己連心也一起嘔出來了。
幸好,胸腔裡還在“砰砰”地跳,幸好。
說不清過了多久,他終於緩過來一些,有氣無力道:“別告訴王爺,先幫我把地上的血跡埋了吧,埋乾淨些。”
“你確定?”李珺攙著他坐到床邊,想倒一杯熱茶,壺卻是冰涼的。雲倚風看他還在磨嘰,心裡也是無奈,催道:“快!”
李珺頭回見到這種場面,也不知該做什麼,只好按照他說的,從外頭摸了一把鐵鍬來,將血跡掩埋乾淨。又道:“你先坐會兒,我去給你弄壺熱茶,再偷偷請梅先生過來,保證不讓七弟知道。”
雲倚風點頭:“多謝。”待李珺走之後,他又試了試自己的脈象,倒不像前幾回那般時快時慢,無跡可尋,就是虛弱過了頭。
不爭氣啊,偏偏選在這種時候。雲倚風深深嘆了口氣,有些懊惱地靠在床頭,只盼等會梅前輩來之後,能想個法子,多拖一陣是一陣。
……
季燕然正在與軍中將士交談,餘光瞥見李珺正在偷偷摸摸四處瞄,一臉做賊的表情,身上又沾了不少土,便差人將他傳到面前:“出了什麼事?”
“沒沒沒出事啊。”平樂王回答,假裝四處看風景。
季燕然一語不發與他對視。
那是什麼眼神啊……在戰場上用血與命泡出來的,即便是殺人如麻的悍匪,看一眼也會膽戰心驚,更何況是貪生怕死、自認草包的平樂王,他當下就崩潰了,帶著哭腔道:“雲門主方才吐血了我剛幫他埋乾淨現在正要去請梅先生看診。”
話說完,季燕然已經風一般消失不見了。
李珺氣喘吁吁,一屁股坐在沙地上,半天沒能爬起來。
在蕭王殿下踏進營帳時,雲門主正穿著一身裡衣,懷裡抱了一堆沾了血的衣袍,站在箱子前認真盤算著是要藏起來,還是直接就地挖個坑埋了。
火盆早已經熄滅了,清晨的空氣寒得像冰一樣,偏偏就是在這種天氣裡,剛剛才吐過血的人,還穿著單薄的衣裳,赤腳踩著軟鞋,站在地上傻愣愣地發著呆。季燕然心裡一疼,又咬牙壓住怒意,解下披風系在他肩頭,又扯過被子再裹一層,抱在懷中半天沒說話。
雲倚風:“……”
門簾被人悄悄掀開一個小角,是李珺放心不下,正蹲在地上偷窺。雲倚風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