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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州城裡人人都說,從前梨花班的臺柱子一口軟言唱腔最是地道精煉,可是沒有人知道,金燕堂的許大當家這副嗓子才是一出口值千金。
他一人分飾兩角,唱梁山伯便俊秀清朗,唱祝英臺便嬌羞甜蜜,明明只是不著力地吟唱,卻壓過多少苦練功的真行家。
段燁霖只在四年前聽過一次,他以為許杭該是恨極了這些東西,所以從來不敢在他面前重提,誰知今夜有幸,再飽耳福。
他小心翼翼走上前,許杭已經不念詞兒了,只是在嘴裡含著調子,他鼻尖一嗅,聞到了一點梨花白的味道。
這是喝醉了?
將人的一縷頭髮撥到耳後,段燁霖問:“少棠,你不開心?”
許杭嘴角一點似有若無的笑意,搖了搖頭,好似真的醉得挺開心。
段燁霖喟嘆:“喝酒也不叫我?”
許杭沒有回頭,氣息飄忽得很:“你愛喝劈震春,我只飲梨花白,咱倆…喝不到一塊去。”
被酒氣氤氳過的語氣,顯得格外動情,段燁霖將他打橫抱起,免得他赤足在地上傷著了。
“為何飲酒?你以前不愛喝的。”
“誰說我不愛喝?”許杭努了努嘴,“酒乃傷肝傷身的東西,從醫弄藥的人都知道,不碰它罷了。今日…今日是個好日子,想喝一點。”
好日子?段燁霖回想了很久都想不出今日是什麼好日子。
毛毛細雨輕輕飄灑下來,許杭的頭髮也一縷一縷掛在臉頰上。段燁霖看得迷了:“對了,方才你唱的是《十八相送》?”
“嗯。”
“我最愛聽的也是這段,綺園初見,你唱的也是這段。”
許杭烏溜的眼珠抬了一下,沾了一些水汽又有些迷濛:“…這段雖好,可之後便是回十八、樓臺會、哭墳化蝶…”
越說聲音越低,尾音竟是嘆息。
聽到這裡,段燁霖方明白,許杭今日是在為人之生死而平添哀婉,不知是因為前些日子的火災還是段戰舟與叢林之事。
難怪蟬衣會說,今日的他不對勁了。
“你醉了,我帶你回去。”
他伸手把許杭打橫抱起,聽得這小傢伙沒防備地低抽一氣,身子卻順著力道軟軟倒下,將他抱穩了往屋裡走。
踏在石子路上,許杭縮在他懷裡,突然又問:“今日怎麼不看著你弟弟?”
“他帶叢林走了,說是要和叢薇葬在一起。他還會回來的,這筆賬,他會慢慢和袁森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