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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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倌。已經四年沒聽到這個稱呼了,許杭覺得四肢有些發麻,胸口噁心。
很想吐。
彭舶這句話喊得並不響,已經走出門外的顧芳菲並未聽到,她見許杭沒有跟出來,便折回來:“許先生?”
許杭側過頭去,道:“你先去吧,我與這位彭特助說說話。”
顧芳菲點了頭走了,待人走遠了,許杭才擰著眉頭,很噁心地揮開彭舶的手:“放開!”他從袖子裡掏出帕子,在彭舶摸過的地方擦了又擦,然後又將帕子很厭惡地丟掉。
彭舶見他這番動作,顯然是欺辱自己,便脾氣上來:“嘿喲,怎麼,一個下九流的玩意兒,搖身一變,真以為自己成主子了??”
“你認錯人了。”許杭的眼神好像黑夜裡一把蟄伏的刀一樣滲人,“請管好你的嘴,別到處亂咬。”
“哦,我記起來了,金洪昌好像已經死了,所以你就逃出來了?方才那顧小姐叫你什麼什麼…許先生?”
“我再說一遍,你認錯人了。”
“怎麼的怎麼的?啊?你以為你攀上顧家千金就沒人知道你那腌臢事了?我呸!老子要是到前頭喊兩聲你以前的德行,嘿嘿,你看你還有什麼能耐!哦對了,你乾脆也別坐下吃飯了,索性啊,今兒梨花班也別唱了,你上去唱得了!”彭舶本就是個仗勢欺人的性子,今日見到許杭,忍不住就要發大爺脾氣。
他那副狗眼看人低的嘴臉,在許杭眼裡,像毒藥一樣致命。他越是笑得噁心,許杭就越有將他推到池塘裡的衝動。
因為,他是為數不多,知道許杭那些年恥辱的一個人。
十一歲那年,許杭父母雙亡,離開川城,千里迢迢來到金甲堂投奔他的舅舅金洪昌,從那時候開始,就是一場噩夢。
沒有人知道,金洪昌收養了他的外甥。許杭在綺園裡長大,整整七年,沒有踏出綺園一步。
金洪昌命令許杭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學戲。
唱戲,那分明是下九流的營生,最低賤的行當。許杭一直是被當做世家大少爺養大到這個歲數的,自然是不肯。
於是,金洪昌就再沒有和善舅舅的嘴臉,他把許杭拉到暗室裡,拿鞭子抽他,用夾棍夾他,以金針扎他……這些都不是最可怕的刑罰,最可怕的是金洪昌用雕著花樣的冰塊,罰許杭在上頭跪著。
冰塊森森的涼氣,透過膝蓋,傳到骨頭裡,比什麼鞭打都疼,更要緊的是上頭的花紋勒在皮肉上,像跪在刀子上一般。而且這種跪刑還不能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