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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遮掩的田埂上,遙望那張逐漸被燒焦的容顏。那是我最後一次與她相見。
她的紅色嫁衣,尚被我放置在行囊的最底層。她在前一晚終於告訴我他的名字。她說,如果你找到他,記得將這件嫁衣還給他。那是我與他之間唯一的信物。你要替我還給他。
記憶中,她從未如此絕望過。
阿大說,貂蟬,你不屬於這裡。你應該去一個能盛下仇恨的地方,永遠都不要再回來。阿大是我兒時的玩伴。每天都會揹著桑木去市肆上賣。他是個忠厚隱忍的少年,有良善仁慈的心懷。
我問阿大,如果我永遠都不再回來,你會不會想我?阿大沒有答我,只是低下頭哭泣。
半晌,他說,貂蟬,當我想你時,我就會去找你。天涯海角,無論你在哪裡,我總是會找到你的。
那晚,也許是月亮太過於悲傷,而躲進了雲層。沒有一顆星辰的夜幕,綿延了整夜的潮水。
我在少年阿大的注視下,離開了米脂。很決絕地離開。
叄
那天,在太師府的亭閣中,我看見萼娘,風情妖嬈的女子。十指豔紅刺目,手握孔雀綠的團扇,穿絳紫色衣裙在亭子中翩翩起舞。婢女圍成一堆正低聲議論。
我抓住一個侍婢,問了,才知,她是太師府新來的舞姬。
心生疑惑。憑直覺,我猜她的身份絕不止舞姬這麼簡單。一個地位卑微的舞姬,不會穿絲質的豔裙,不會在太師府的涼亭隨意起舞,不會惹得一眾侍女的豔羨。
很快,就被證實。披著盔甲的將軍,站在一角,凝望涼亭的方向。恨不得這眼底情意能化作春風秋雨,拂去她眉間的憂傷。
有侍婢驚慌地想要去告訴萼娘,他輕聲止住。良久良久,他才悄無聲息地退場,生怕驚擾了紫衣舞姬的雅興。他的腳步,擊成一堵又一堵的傷。黯然神傷。
我認出,他是鳳儀亭水榭邊的黑衣男子。他經過我身邊時,抬眸掃了一眼。只一眼,便移開。
他眼底為她隱忍的風情,我懂。可是,在同樣的時刻,他看不到我眼底的傷。他感覺不到,在他將那個女子裝進心裡時,而我裝下了他。是不是每一種開始,都必須經過萬千隱忍,方可以泅渡至岸?
來到長安後,我的腦子不斷浮現出一些片段的畫面。
白衣似雪的少年,雙眸清澈如星辰一般,眉目如畫。他站在帝的身邊,周遭是純白的大樹與天空,有碩大的青鳥停在枝椏上。白裙曳地的女子,捧著蟠桃聖果,迎著少年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