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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跨院裡,溫宴窩在屋子裡睡覺。
她昨晚上梳洗乾淨,又把事情和溫子甫說明了之後,已經是四更天了。
歲娘原本以為溫宴會睡不著,經歷了這麼驚心動魄的事情,哪怕是已經脫險了,心情亦不可能毫無起伏,可能一閉上眼睛,都是拼殺場面。
而事實上,溫宴往床上一躺,就睡過去了。
或者說,昏睡了過去。
上午時,曹氏過來探望,聽說溫宴未起身,也沒有把人叫醒,確定她只是睡得沉、沒有起熱,便先回去了。
溫宴這一覺,睡到了下午。
睜開眼睛,渾身骨頭都痠痛極了。
她起身下床,試著活動一番。
黑檀兒趴在博古架上頭,見溫宴眉頭緊鎖、一副伸胳膊伸腿都費力的樣子,它“喵”了一聲。
溫宴聽懂了。
黑檀兒嫌她沒用。
溫宴笑了笑,她的確沒有正兒八經地練過武。
她就是比尋常的大家閨秀有力氣,能爬樹爬牆,膽兒也大些,敢發狠,真要跟人比拼真功夫,她就是隻小羔羊了。
昨兒是配合得好。
那瘦子被黑檀兒兩爪子弄瞎了眼,而胖子因此投鼠忌器,被溫宴搶佔先機,捱了一頓几子。
最後能橫衝直撞,馬兒居大功。
畢竟,那麼多人裡頭,只有溫宴有坐騎,還是很聽話的坐騎。
溫宴抬著頭對黑檀兒道:“黑檀兒最是厲害了,昨兒真是威風凜凜。”
黑檀兒很滿意地叫了聲。
歲娘替溫宴梳頭,道:“它是厲害,已經問二夫人要了兩條魚了。”
黃嬤嬤在一旁笑著道:“它建了大功,魚也是應得的。”
溫宴莞爾:“二叔母被我嚇得夠嗆吧?”
她昨晚過去,身上是收拾乾淨了,看起來絲毫不狼狽,但沾了血的外衣是要交給溫子甫作為證物的,當時,曹氏的臉都白透了。
黃嬤嬤剛要說什麼,曹氏就已經尋過來了。
小宅子就是如此,一點兒動靜,家裡誰都瞞不住。
以前在侯府時,做長輩的還要端個姿態,輕易不會往熙園來,有事兒要說,就打發嬤嬤丫鬟走一趟。
如今地方小了,曹氏也不拿那喬,幾步路的事兒而已。
曹氏上下打量了溫宴一番,唸了聲“阿彌陀佛”:“人沒事就好。”
溫宴衝她笑了笑。
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