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歸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快眼看書www.kyks.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眼看這清流見到了仇敵的血,那行狀同惡人也是一般無二的,能多捅來的刀子是一刀也不少,往後更不知這刀子是要捅在我身上,還是捅在我姐姐身上,甚或是捅在煊兒身上……且就算不說張家,便是皇上哪日發覺我包藏異心了,竟與你共事,也隨時可能聯合蔡氏將我一黨絞殺,那閆玉亮,方明珏,崔宇,甚至我家裡的僕人,便一個都跑不了,你亦會被牽連。”
“要是先拿掉蔡家呢?”姜越沉聲與他相商。
“蔡家又豈是好拿的?”裴鈞睨他一眼,嘆息笑了笑,“你也知道,蔡家這百年大族,根深蒂固,黨羽遍佈宇內,爪牙繫於坊間,若要他們盡死,單靠文鬥,再鬥十年也不見能行。真要伐蔡,咱們得學學先帝,要找個像我爹那樣不怕死的老粗,帶著皇命領兵去剿。剿得滅倒好,剿不滅便又是動盪。而如若拿掉了蔡家,滿朝臣子裡又只剩我這一個不是清流,皇上看來,難道就不扎眼?到時候皇上若要聯通張家滅我,那就又是無盡亂鬥,不死不休了……”
姜越的步子漸漸停下,似乎聽出了裴鈞這兩個下場中相通的癥結,一時若有所思地皺了眉。
裴鈞歪頭看向他,輕輕道:“姜越,你知道我要說什麼。”
他豎起四指,一一數道:“朝中四黨——我,你,蔡,張,”這時再豎起拇指來,“頭頂是皇上。”說著他合指握拳,拇指在上,“頭頂上的天若不變,那底下的人鬥得再厲害,也改不了半分國運,不過只是困鬥著分食權勢罷了,天要誰死,便還是誰死,而天下萬民,苦的就還是苦,悲的也依舊悲。”
這時二人已走到元辰門外,遠處鬧市的人聲很快便將他們包圍。裴鈞向蹲在街角的自家轎伕招了手,輕嘆一聲,回頭坦誠地看向姜越:“所以,若要改這國運,要緊的不是我會怎樣,而是你會怎樣;而若要問我二人如今究竟算什麼,那要緊的也不是我怎麼想,而是你怎麼想。”
“姜越,你是有帝命在身的人,亦當得起天下重任,眼下能夠力挽狂瀾的人,便不是我,而是你。我知道,你大概心存仁善,無意起兵殺伐,或無意同室操戈,要麼就是根本無意取江山、做皇帝,可若是這樣,那國運便難改了。倘使我二人苟安其間,你也一定不會快樂。而你若願意搏這一把、為國改命,那功成之後家國安泰,我便成了你的臣民,則你我君臣之間,又如何再談什麼以後呢?”
姜越聽言,目中暗湧似痛,鎖眉問裴鈞道:“這便是你一夜所想?想我們不會有以後?”
裴鈞當即搖搖頭,嗔怪似地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