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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獲自由的感覺就好像自由落體驟然下降一樣,讓人既害怕又興奮。
我是怎麼了?你還猜不到嗎?他們批准我假釋了。經過三十八年一次次的聽證會和一次次駁回,我的假釋申請終於獲准了。我猜他們放我出來的主要原因是我已經五十八歲了,如此高齡,不太可能再為非作歹了。
我差一點就把你們剛剛讀到的故事燒掉。他們會詳細搜查即將假釋的囚犯,就好像搜查新進犯人一樣仔細。我的“回憶錄”中所包含的爆炸性資料足以讓我再坐六到八年的牢,除此之外,裡面還記載了我猜測的安迪的去處。墨西哥警察將會很樂意和美國警方合作,而我不希望到頭來得犧牲安迪來換取自己的自由——另一方面,我也不想放棄這麼辛苦寫好的故事。
這時候,我記起安迪當初是怎麼把五百美金偷渡進監獄的,於是我把這幾頁故事以同樣方法偷渡出去。為了保險起見,我很小心地重寫了提到齊華坦尼荷的那幾頁。因此即使這篇故事被搜出來,我得回去坐牢,警察也會到秘魯海邊一個叫拉思因楚德的小鎮去搜尋安迪。
假釋委員替我在南波特蘭一家超級市場找了個“倉庫助理”的差事——也就是說,我成為年紀很大的跑腿夥計。你知道,會跑腿打雜的人基本上只有兩種,要不就是年紀很輕,要不就是年紀很大。但不管你屬於哪一種,從來沒有客人會正眼瞧你。如果你曾經在史布魯斯超市買過東西,我說不定還曾經幫你把買好的東西從手推車中拿出來,放到車上……但是,你得在一九七七年三、四月間到那裡買東西才碰得到我,因為我只在那裡工作了一個多月。
起初,我根本不認為自己能適應外面的世界。我把監獄描繪成外面社會的縮影,但完全沒料到外面的世界變化竟然如此之大,人們走路和講話的速度都變快了,連說話都更大聲。
我一時之間很難適應這一切,到現在還沒有完全適應,就拿女人來說吧。近四十年的牢獄生涯,我幾乎已經忘記女人佔了世界人口的一半。突然之間,我工作的地方充滿了女人——老女人、懷孕的女人(T恤上有個箭頭往下指著肚子,一行大字寫著:“小寶寶在這兒”),以及骨瘦如柴、不穿胸罩、乳頭隱隱凸出的女人(在我入獄服刑之前,女人如果像這樣穿著打扮,會被當街逮捕,以為她是神經病)等形形色色的女人,我發現自己走在街上常常忍不住起生理反應,只有在心裡暗暗詛咒自己是髒老頭。
上廁所是另一件我不能適應的事。當我想上廁所的時候(而且我每次都是在整點過後二十五分想上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