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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霈接著道:“你不想幹這人命買賣,當然可以。你看太祖皇帝不想當農夫,於是揭竿起義,推翻前朝。你自然也可以……”
秋葉微微一笑,接話道:“毀了伽藍。”
“開玩笑。我要毀了伽藍,咱們大夥兒都得被七月半折磨死。”夏侯瀲道。
“做出選擇,承擔後果,這是你走這條路必須付出的代價。”夏侯霈聳肩,“要不然就乖乖去幹活兒咯。”
搞了半天,還是一點兒法子都沒有。夏侯瀲氣道:“說得輕巧,你倆自己怎麼不去?”
“因為我們不是好人啊。”夏侯霈哈哈笑道,“想不到我生殺不禁,世人皆以迦樓羅之名止小兒夜啼,竟養出了個好人兒子。”
“滾。”夏侯瀲站起身,踅進門裡,不再理他們。
秋葉和夏侯霈還坐在廊下,看來還有聊天兒的興致。
“你背上的傷怎麼樣了?”秋葉問道。
上回夏侯瀲放跑了謝驚瀾,本該被鞭打八十一鞭,打到第三十鞭就暈過去了,剩下的鞭子夏侯霈替他受了。可那時夏侯霈在大轉輪王手底下受的舊傷就還未癒合,又添上了新傷,這一來二去,便落下了病根,常常疼痛難忍。
“老樣子,沒事兒,你別管。”夏侯霈翹著二郎腿,看階前流成一溜兒的水珠。
秋葉瞧她這模樣,深深嘆了口氣,又道:“陸擎蒼殺伐甚重,罪業難消,如此從屍山血海中爬出來的人成為小瀲的第一滴血,他必將成為天下至強之刺客。”
“你還信這個?”夏侯霈笑道。
“要淬鍊出真正的利刃,必以仇,必以血。”秋葉的眼睛望過來,目光幽深,“夏侯,這一點,你比我清楚。”
陸府。
萬千雨箭落入烏瓦白牆間的河中,濺起半尺來高的雨珠,滿世界沸騰如潮。
屋外風雨如狂,屋內春宵帳暖。月奴低低壓抑的哭聲漸漸起了,和在雨中聽不分明。
門廊底下,夏侯瀲道:“臨死之前,可以問您一個問題嗎?”
“說。”
“秋師父到底喜歡男的還是女的呀。”夏侯瀲笑問。
“滾你丫的,快進去。”夏侯霈一腳把夏侯瀲踹進新房。身後有個路過的僕役驚呼了一聲“你是何人”,夏侯霈拔刀轉身,將最後一個字封入那人的喉中。
紅燭高燒,蒼老但肌肉虯結的男人跪在床頭,月奴滿臉啼痕,使勁拽著紅被遮住自己玉白的身體。
夏侯瀲有些尷尬,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