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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帶著一套共四個杯墊離開了,上面印著德文郡子,他給她選了一支圓珠筆,按一按筆尖就會發出暗暗的紅光,當她想在黑暗中寫字的時候,就可以用了。
“沒媽的哈羅德”,學校裡的孩子都這樣叫他。他不肯上學了。
“沒事的。”他的薇拉阿姨說。梅阿姨離開後,她就睡了梅阿姨的位置,“他蠻會講笑話的,偶爾也有幾句點睛之筆。”
疲憊又淒涼的哈羅德在一家“漁夫小舍”點了餐,眺望著河面的景色。他和幾個陌生人交談過,得知這不平靜的河面上有座橋,是西蒙和加豐克爾寫那首歌的靈感。他在對話過程中又點頭又微笑,好像在仔細聆聽,實際上滿腦子都是走過的旅程,過去的時光,還有自己的腳到底怎麼了。情況有多嚴重?會不會自動消失?他早早就上床睡了,安慰自己多休息一下就沒事了,但痛楚並沒有好轉。
“親愛的兒子,”瓊寄來的唯一一封信是這樣寫的,“紐西蘭是個很棒的地方。我非離開不可。我不是做母親的料。替我問候你父親。”最糟的不是她一走了之。最糟的是她連個解釋都寫得錯字連篇。出發的第十天,沒有一個動作不在提醒他他有麻煩了。每牽動一下肌肉,他的整條右腿都好像在灼燒。他想起自己在電話裡給奎妮的療養院留下的十萬火急的宣言,覺得真是既幼稚又不恰當,連那天晚上和社工的對話也讓他慚愧不已。一夜之間彷彿發生了什麼,使這個旅程和他的信心斷裂成兩件不相干的事情,剩下的只有艱苦無邊的跋涉。他走了十天,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不斷地將一隻腳邁到另一隻腳前面,現在卻發現信念低到了腳下,之前強壓著的擔憂漸漸成了隱伏的事實。
到目前為止,順著A396國道走到提伯頓那三英里半是最艱難的。路邊幾乎沒有躲避來往汽車的餘地,雖然越過剛剛修剪過的灌木能看到埃克斯河面閃爍的銀光,他還是寧願自己沒看到那些四稜八角的枝葉。路過的司機按著喇叭朝他大喊大叫,叫他離開馬路。他很是為現在的進度自責,照這個速度,要聖誕節才能趕到貝里克了。“連小孩子都會做得比你好。”他這樣對自己說。
他想起了瘋魔起舞的戴維,想起那個不顧一切往深海游去的男孩。又看到自己試著給這孩子講個笑話,戴維聽完後整個臉都皺起來,“我不覺得有什麼好笑的。”他說。哈羅德含淚回憶著這些畫面。他向他解釋笑話的笑點在哪裡,說笑話就是為了讓人輕鬆一笑,然後又講了一遍。“我還是不明白。”戴維回應。稍後哈羅德聽到戴維向浴室裡的莫琳重述那個笑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