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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誰也不能指望從我們這裡得到有關《玻璃珠遊戲》的完整歷史和學理。就目前而言,縱使是地位和才能高於我們的作家也無從奉告。這個工作,只好留給後代去做了——假如做這個工作的資料和知識上的先決條件仍未喪失的話。較此更少可能的,是將我們這篇文章視為《玻璃珠遊戲》的一種教本;實際說來,這樣的東西將不會有人編寫。想要學習此種遊戲中的遊戲規則,唯一的辦法是接受一般規定的課程,那得需要數年的時間才行;內行之中誰也不可能有興趣要將這些規則弄到簡單易學的程度。
這些規則——此種遊戲的記號語言和文法——是一種已有高度發展的秘密語言,系由多種科學和藝術——尤其是數學和音樂(以及/或者音樂學)——聚合而成,故而不但可以表現,同時亦可建立近乎一切學科內容與結論之間的相互關係。由此可知,玻璃珠戲是搬弄我們整個文化內容與價值的一種法式,就像一位畫家在偉大的藝術時代在他的調色盤上擺弄色彩一樣。人類在其創造時期所得的一切見解、高貴思想,以及藝術作品,乃至由此而起的一切學術研究,皆已簡化而成種種不同的概念,進而轉化成為知識上的財產——玻璃珠戲好手運用這種集合一切知識價值的總體,就像風琴手運用他的風琴一樣。而這架風琴已達到一種幾乎難以想象的完美;它的鍵盤和踏板涵蓋整個的知識宇宙;它的音栓之多,幾乎無法計算。從理論上來說,這個樂器在此種遊戲中可以複製整個宇宙的知識內涵。此等鍵盤、踏板以及音栓,如今皆已固定。要想改變它們的數目和次序,使其臻於至善,除了理論上或有可能,事實上已經辦不到了。大凡增加新的內容,充實這個遊戲的語言,都在董事會的最最嚴格的管制之下。另一方面,在這個固定的組織裡面,或者,換句易於想象的話來說,在這個巨琴的繁複結構之中,各個能手可以用到一整個宇宙的可能事象及其組合要件。平均而言,在一千個嚴格玩出的遊戲中,要想找出兩個不止是表面相同的遊戲,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就算有兩個能手碰巧選擇兩個稍稍相同的題目作為遊戲的內容下,這兩個遊戲也會因為兩個能手的性靈、個性、心情,以及造詣有別而出現完全不同的外貌乃至完全不同的歷程。
史家要將玻璃珠戲的起源與前例置於歷史的哪個時期,畢竟終究是他本人的取捨問題。因為,它跟每一種偉大的意念一樣,並沒有真正的開始時期;倒是,它是向來就有的東西,至少是它的觀念。我們查出,它系以一種隱約的預期和希望顯示於若干世代以前。舉例言之,我們可在畢達哥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