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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
“讓他愛怎麼樣就怎麼樣!”他一邊站起來一邊說道,“現在他病了,再怎麼不乖也是無可奈何的。儘可能不要對他動任何聲色!要是頭疼,就為他敷冰袋。晚上儘可能給他泡上較久的溫水澡,這樣就可以睡得著了。”
他告辭了,不讓她送他下樓。
“今天一定要讓他吃一點什麼!”臨走時他又說。
他走進下面門開著的廚房,問費拉谷思的男僕在不在。
“去叫羅伯特來!”廚娘吩咐女僕說,“他一定是在畫室裡。”
“不必了,”醫生大聲說道,“我自己過去。不,不用麻煩了,我知道路。”
他說了句玩笑話後走出廚房,立刻認真地沉思了起來,慢慢地往慄樹下走去。費拉谷思夫人再一次把醫生說過的每一句話仔細地想了一遍,但還是得不出明確的結論。很明顯的,醫生從沒有像這次這樣認真地考慮過比埃雷的病。但實際上又沒有說哪裡不好,看他的態度是那樣的沉著鎮定,或許不會有什麼大的危險吧?看起來比埃雷是處於衰弱與神經過敏的狀態中,這隻有耐心地看護,靜觀變化了。
她走進音樂室,把大鋼琴上了鎖,免得阿爾伯特一時忘了,不小心又彈了起來。她心裡想著,要是孩子的病還得再拖延一段時日,不知道要把鋼琴搬到哪裡。
她不時地去看比埃雷。她小心翼翼地把門開啟,豎耳傾聽他是睡著了呢還是在呻吟。但是比埃雷每次都是醒著的,漠不關心地直視前方。她又悲傷地站起來走了。她寧可比埃雷陷入危險的痛苦裡,而讓她好好地看護他,這總比他一句話也不說,厭惡而冷淡地睡著要好得多了。她覺得彷彿有一道異常的夢魘般的鴻溝把他和自己隔開了。那是既可恨而又頑強的魔法,她用愛和擔憂也無法破解。一個卑劣而可憎的敵人就埋伏在那裡。她不知道那是個什麼樣的敵人,懷著什麼樣險惡的陰謀,因此她沒有可以對付的武器。也許那是什麼熱病,像是猩紅熱之類,或者是別的什麼小兒病症吧。
她心煩意亂地在自己的房間裡休息了一會兒,一束繡線菊映入了她的眼簾。她屈身在桃花心木的圓桌上。紅褐色的木頭在白色蕾絲桌巾下深沉地閃耀著溫暖的光澤。她閉上眼睛,臉埋在多枝的柔軟夏季花朵中。她大口地吸取那強烈甜美的香氣,但是到最後,香氣卻變為一股難以形容的苦澀。
她有點陶醉地抬起頭來,茫然地看著花,看著桌子,並環視整個房間,於是心中湧現一股沮喪的悲哀。她突然清醒了,她環視房間,沿著牆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