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訂婚禮結束之後便是在柯家禮堂裡舉行的答謝晚宴。柯家直系沒有顧遠的長輩了,所有細節全靠他自己決定,所幸顧遠到底是豪門財閥里長大的公子,對上流社會正式場合十分熟悉,酒會舉辦得衣香鬢影觥籌交錯,一派富貴風流。
雖然顧柯兩家的種種恩怨幾乎已經擺到檯面上來了,但方謹年輕、俊美、位高權重,前來搭訕的各界名流還是很多。方謹一一從容應對,約莫半個小時後就藉口去洗手間,獨自一人走出了金碧輝煌的宴會廳。
他順著走廊來到盡頭的天台,夜風拂面而過,神智頓時一清。
顧遠此時應該還在宴會上吧,他是今天的主角。
方謹望著遠處幽深的夜色,心中忍不住再次浮出糾纏了他一下午的念頭——顧遠為什麼,還戴著那枚戒指呢?
下午在花臺上握手的時候他就隱約瞥見了,但當時不敢確定,只當是顧遠的訂婚戒指——男士素圈本來就差不多,顧遠那鈦戒又沒鑲鑽,一瞥之下根本看不出款式的區別;更重要的是,那枚跟自己配為一對的戒指對顧遠來說簡直是尊嚴受辱和有眼無珠的證明,方謹也沒那麼大臉,覺得人家結婚還能戴著它。
平心而論,換成任何一個正常男人,早扔垃圾桶裡再也不想見到了。
但晚上酒會時燈光明亮,顧遠挽著遲秋從紅地毯上緩緩走過他身邊時,方謹又仔細瞥了一眼。
鈦和白金的光澤雖然相似,但在燈光下還是不一樣的,那應該……可能……就是跟自己配對的那一隻吧。
那麼,顧遠是以什麼樣的心情,把它戴到自己手指上的呢?
紀念?懷戀?還是憑弔自己荒唐的愛情,和可悲的愚蠢?
又或者,只是提醒自己不要再像過去那樣,對一個根本不值得的人獻上感情?
方謹自嘲地笑起來,用拳頭捂住嘴,發出沉悶的咳嗽。
他當然希望那枚普普通通的戒指中寄託著哪怕一絲的餘情未了,但他也知道最好不要抱那麼不切實際的幻想。且不說他在化療,身體很難承受住希望失望、大起大落的感情波動;就說顧遠自尊心那麼強,那麼能狠下心來自我訓練的人,也不會允許自己在訂婚禮上戴著給別人的對戒,只因為那一點軟弱、可憐又可笑的愛意。
再說,方謹嘲諷地對自己道——就算他戴著對戒,又怎麼樣呢?
他很快將成為別人的丈夫,別人的父親,會有平靜美滿的家庭生活,將事業經營得蒸蒸日上;過不了幾年他就能從日益衰敗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