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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坊鄰居們拿著鐵鍁, 拿著鎬頭跟在曹滿金的身後,他們走到一片樹林的空地面前,曹滿金把三丫放下, 大家上前去, 一言不發地在地上挖坑。
零下十多度二十度的天, 地已經上了凍, 挖坑就變得格外的艱難了起來。他們接力塞一樣的挖,林舒月看著這些人輪流好幾次,挖出了一個一米多的坑。
孩子被曹滿金親手放進了坑裡, 然後一鐵鍁一鐵鍁的把土填回去,孩子的臉漸漸地被蓋住了。曹滿金填不下去了,她跪在地上, 哭得肝腸寸斷。
誰也沒有勸她。北方寒冷,壩上這個地方,情況更是惡劣,往前數很多年,在場的大多數人家, 都是夭折過孩子的。那種感覺, 她們感同身受, 有很多人,也跟著默默地流起了眼淚。
大風吹過,把樹葉吹得呼呼作響, 有些人受不了這個氣氛, 一邊哭著一邊往回走, 尹欣跟杭玉華沉默著, 一直等到了最後。
曹滿金哭累了,填上了最後的土, 在土堆上放了三塊石板,石板上完了,她在冰冷的土地上又待了很久,這個小小的土包邊上,還有一個比它大一點的土包,土包的上面有一塊石板。
杭嘉白說,那是大丫的墳墓,每年,曹滿金都會來給這個墳墓填土,拔草。曹滿金認的字不多,孩子太小也不能立墓碑,所以那塊墓碑是她給自己做的標記,她怕時間太久遠了,她忘記了大丫的目的所在。
林舒月站在風裡看著,冬日壩上的風太硬,將她的臉上颳得生疼,她的心也跟著疼。
曹滿金坐著坐著,癱軟在地上,尹欣來看她精神實在是不好,就走過去把她攙扶起來,曹滿金順從地站起來,她的大半個身子都靠在尹欣的身上。
兩人瘦弱的女人,互相攙扶著往前走,杭玉華扛著鎬頭走在前面,看到地上的石頭,就往邊上搬一搬,踢一踢,就像是在給她們兩個開路。
曹滿金沒有回頭,她們這邊的風俗,下葬的時候,家屬是不能回頭的,回頭了,親人就得不到安息,捨不得走了。
壓抑地哭聲被西北的風吹著,飄散在空中,先是曹滿金的,後面是尹欣的。兩人的哭聲悲傷得,讓林舒月也跟著眼圈發紅,走在最前面的杭玉華,步伐也變得沉重起來。
杭嘉白把林舒月凍得有點冰冷的手揣在手裡:“這是林場裡,沒成年的人的墳地。我有一個姐姐也在這裡。”
林舒月側頭看她,杭嘉白說:“她跟我哥哥一樣,都是在這邊出生的,但我哥哥出生的時候,我父母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