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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容枯槁,蒼白無力——好像一口氣就可以吹飛。
沙發擱在一個平臺般的地方,一個臺階將其與屋子其他地方分隔開來。珍感覺此人身後是重重藍色的幔帳——後來珍才發現不過是一扇屏風,所以這裡看起來就像是一座王庭。要不是她親眼所見,而是聽人口傳,她會說這很傻。窗外看不到樹木、山丘,或任何其他房屋,只有平靜如砥的茫茫霧海。此人和她彷彿是在鳥瞰世界的一座藍塔之中。
從他的臉上可以看出,疼痛時時襲來:突如其來的刺痛和灼痛。但就像閃電撕裂夜空,夜空重又合攏,不露痕跡一樣,他平靜的表情也將每次劇痛的折磨掩蓋下去。她怎麼會認為此人是年輕人呢?又或者怎麼會認為他是老人呢?她突然閃過一個念頭,讓她馬上不寒而慄:此人的臉是完全沒有年齡的。她從來就不喜歡男人留鬍子,除非是白髮的老人(她自己這麼認為),但這是因為她早就忘記了孩童時代想象中亞瑟王的形象——還有想象中的所羅門王。所羅門王——這麼多年來,這個名字所代表的集愛人、魔法師和國王於一身的燦爛形象第一次偷偷潛回她的心中。這麼多年來,她第一次體會到國王這個詞與戰役、聯姻、神權、慈悲和權力的種種聯絡。就在這一刻,珍看到他的臉龐時,珍就忘記了自己是誰,身在何處,忘記了她對艾恩伍德小姐輕微的怨恨,和對馬克更微不足道的抱怨,忘記了自己的童年和父親的家。當然,這只是一念之間。瞬間她又變回了那個舉止得體的珍,發現自己剛才一直魯莽地直直盯著一個從未謀面的人看(至少她希望自己這麼盯著人看,給人的印象最好不過是魯莽而已),她面紅耳赤,又困惑不已。但是她的世界已經顛倒了;她很清楚,現在一切都可能發生。
“謝謝你,格雷斯。”這個男人開口說,“這就是斯塔多克太太嗎?”
他的嗓音聽起來也像陽光,也是金色的。不僅像黃金那麼優美,而且像黃金那麼有分量;不僅像陽光那樣輕柔地落在秋天英國的牆壁上,也像陽光那樣照耀著雨林或沙漠,或孕育生命,或剝奪生命。現在這聲音在和她說話。
“請原諒我無法起身,斯塔多克太太,我的腳有傷。”此人說。
珍聽見自己說:“是的,閣下。”她的聲音和艾恩伍德小姐的聲音一樣輕柔和純潔。她本來想說:“早上好,‘漁王’先生。”語調要從容不迫,來抵消她進屋時的荒唐舉止。但是她嘴裡說出的卻是不同的話。之後她就坐在導師前面。她在瑟瑟發抖:她甚至在瑟瑟發抖。她迫切希望自己不要哭出來,或者會說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