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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邦邦地說:“那不是我的家,她也不是我媽。”
不知內情的朋友嘆了口氣:“我是不知道你們家有什麼矛盾,但你總歸是她養大的,這件事傳出去,你不佔理。”
蔣博沉默。
朋友又說:“要是實在不行,我勸你們去別的賽區試一試,反正基層預選都是一樣,不一定非要在這裡的——這次大賽全國總決賽的嘉賓名單你看過了嗎?前十年沒有這樣的陣容,真要是能在總決賽上露個臉,壓根不需要拿獎,以後直接風光無限,鬧矛盾是鬧矛盾,不能因為家事耽誤前程啊。”
人家怎麼會知道他的難處呢,只會苦口婆心地勸他把“家事”料理好。
蔣博無從解釋,只好敷衍應付了一句:“好,謝謝。”
就在他想掛電話的時候,對方忽然說了一句:“你的才華我是知道的,荒廢了太可惜了。”
一句話說得蔣博喉嚨好像哽住了,艱難地和朋友告別,結束通話了電話。
周遭風雨如晦時,突然有人說一句“你的才華我是知道的”,縱然知道人家是帶著幾分恭維的客氣話,聽起來也窩心得不行。
好像只要有這麼一句話,千般寂寞萬般孤獨,就全都迎刃而解了。
蔣博獨自走到休息室的大落地窗面前,美麗的深秋上午,樓下車水馬龍,陽光大好,透過乾淨的玻璃與輕薄的白紗窗簾打進屋裡。
他當初選擇工作室的條件就是“高層”,因為站在高處的時候他有種登高遠眺、坐看天下的錯覺,很多成功人士都有這種偏好。
可是現在,二十一層的高度已經無法帶給他任何刺激了。
蔣老師每天早晨九點多才來工作室,有時候稍微晃一圈,沒到中午就走了,要麼乾脆一整天不見蹤影,他好像除了吩咐別人幹活,就是挑剔別人乾的活,這老闆做得終年無所事事,與江曉媛那恨不能一人分八瓣的忙碌對比鮮明。
其實蔣博承受的壓力遠比看起來的大。
他面色平靜,揣著一肚子焦頭爛額——範筱筱說到做到,鐵了心地要讓他後悔,幾乎封死了他所有的退路,幾個大客戶都跟他切斷了聯絡,連長期合作的一些小藝術團、影視公司都不再與他續約。
前一陣子他透過一個私交不錯的客戶得知,有人散佈謠言說他有乙肝,還有說他灰指甲——蔣老師偶爾會在自己手上試美甲效果,手上有時會有幾個指甲上塗東西——謠言說他塗指甲油就是為了遮蓋壞了的指甲。
蔣博聽說以後第一時間把指甲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