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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破曉,黎明清寂。
女子一襲青衣,坐在小溪中間的石頭上,遠遠看去,好似坐在水裡。
不知是不是水邊潮溼的緣故,女子面頰好似泛著微薄水汽,眼睫與髮絲彷彿也沾染上了水滴。
她緩緩睜開眸子,五感恢復,從打坐的狀態中抽身。打坐前,她又吃了那兩種藥,一種是南宮瑾言給的,另一種,是夜絕塵給的,兩種藥極為相似,她卻仍然不知道到底是哪一種在發揮作用,令這乾枯的軀體湧動起幾縷靈氣。
如今睜開眸子,人間如此清晰,風吹來山水草木的氣息,她能感受到一股力量正在體內緩緩匯聚,好像總有一天,能夠厚積,繼而薄發。
北冥幽抬指,貪蝕捏在指尖,她手指輕動,貪蝕武動,倏地飛入林木中。
北冥幽抬指,貪蝕飛回手中,她手腕輕轉,貪蝕隱沒,與此同時,她已轉身突進幾米,不知在何時出現在身後的人竟不閃不避。
白衣袖袍被風向後拉扯。那一瞬間,北冥幽想起在寮城的那個夜晚,她也是這般跟他作別,以劍指直這人咽喉,這人也如現在這般,好似早已對她不會真的要了他的命這件事瞭然於胸,不閃不避。
北冥幽心一狠,剛剛修煉一晚的身體好像靈氣豐沛,而就在她手即將扼住那人脖頸的那一刻,那人不見了。
似一陣風一般。
她快,那人更快,快到她都沒看到他的容顏。
北冥幽闔上眸子,良久,她睜開眸子,抬眸,那白衣正坐靠在高樹之上,白衣華美,竟不似凡塵中人。
就連北冥幽都看得有些晃神。
南宮瑾言靜靜地望著她,那雙眸子仍舊靜如湖水,卻不是全然沒有波瀾。
方才,他見到她吃藥了。
他找到她時,已是夜半。路上,他也在想,她會去哪兒。直到找到她,見到她,發現了她要在溪石上坐一晚。在此之前,這種結果,他未想過。
“南宮公子日理萬機。”北冥幽勾唇,“怎的跟來了?”
南宮瑾言沒有下來,他垂眸淡淡看著北冥幽,默了會兒,才輕笑了下,說道:“我想了一些事,有些疑惑,你該是能解的。”
北冥幽後退一步,靠在一棵樹便,看著南宮瑾言:“問。”
“既然決定離開……”南宮瑾言長睫微垂,“為何擇在現在?”
北冥幽頭向樹上靠了靠,道:“如果我說,你我還會相見呢?”
南宮瑾言微微一笑,隨後起身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