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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鳳閣在你心目中如同天人,可他畢竟還要吃五穀雜糧,便是他揹著你用著這劍刮鬍子,你又怎麼知道?”
說話間,幾隻麻雀的毛都已經被他剔了個乾淨,難為晏無師提著一把長劍,居然也能舉重若輕,用出匕首的效用來。
他又將劍放入溪流中,洗刷掉沾在上面的麻雀毛,方才還劍入鞘,送回沈嶠手中,還用冰涼冰涼的手摸了摸他的臉頰:“好啦,祁鳳閣死了那麼久,就算你真拿著這劍去刮鬍子,他也不可能跳出來罵你。劍在心中,不在身外,也只有你會這般寶貝,看看人家鬱藹,那‘君子不器’被我折了,人家二話不說直接換了把新的,也沒見他跑去祁鳳閣墳前嚎啕大哭罷。”
沈嶠已經氣得不想和他說話了,得虧剛剛才運過一回功,不然真要嘔血了。
晏無師心情倒似不錯,找了塊乾燥地方,堆點枯葉樹枝,點了火摺子,把麻雀串起來烤。
不一會兒,焦香四溢,飄散開來。
他扭頭朝沈嶠望去,對方正閉目運功,側面白玉一般,在日輝之下綻露溫潤光華,青色衣領將一段線條美好的脖頸包裹其間,在近乎禁慾的清冷之中,又透出一絲幾不可察的溫軟。
晏無師平生見過的美人不計其數,其中不乏作態若高嶺之花凜然不可侵犯的,可卻從沒有人能像眼前這人一般,閉目宛若神佛,睜眼則有三千紅塵溫柔。
正想到這裡,沈嶠便睜開眼睛:“等夜深人靜時,我回去看看吳伯和阿輕罷。”
晏無師泰然自若將麻雀一隻只從樹枝上剝下來:“我說過,雪庭要維持佛門光輝形象,必然不可能光天化日之下對他們下手,雪庭出現之後,那處宅子的存在已然暴露,吳彌會知道如何自處。”
他生性涼薄,對旁人生死素來很少放在心上,在他看來,吳彌既然是浣月宗中人,為了浣月宗死,那也是他應有的歸宿,便是那個阿輕,晏無師也絕不會有半分同情心軟,然而他也很清楚沈嶠是個什麼樣的人,只怕他這話一出口,對方立馬就要回去瞧瞧。
若換了從前,晏無師只會冷眼旁觀,但今時今日,他卻竟然會為沈嶠釋疑。
晏無師:“你知道我為何帶六隻麻雀回來嗎?”
沈嶠一愣,不明白他為何忽然這麼問,還當有什麼深意,微微歪頭,還真就認真思考起來。
晏無師不知從哪兒剝下一塊樹皮,將烤好的麻雀放在上面。
沈嶠一看,當即就差點控制不住麵皮抽搐。
只見樹皮上面,整整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