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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認真地向他解釋著:犧牲換來的,是皇權穩固,而皇權只是需要一個人去死。
這很值得了。
此時此刻,裴鈞被他輕輕握住的右掌幾乎已可再度感到鑽心的劇痛,這引他終於不可抑制地從喉頭擠出那個他再世為人以來,從不敢去細想深思的問題:
“姜湛,那這次——這次如若就死的是我,你又當如何?”
姜湛聽了,幾乎立即就搖頭道:“裴鈞,我怎麼會捨得是你——”
“你又怎麼會不捨!”裴鈞陡然提聲站起,喉間終於因這一吼而真實地陣痛起來,卻依舊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說道:“我裴鈞入朝多年為你付出至今、捨命數度,你卻用鄧準來窺視我、拿捏我,我裴家先父為了朝廷屍骨藏沙、至今未還,姐姐為你姜家生兒育女卻遭受毒打,你卻理所當然覺得她是個殺夫忤逆的悍婦——你今日招我前來,難道就只是要我由她認罪?難道——”
“不是!不是!我都是為了你好,都是為了我們好才說這一番,你為何一定要這樣想我!”姜湛被他這話氣得臉色發紅,起身憤然一拳便捶在桌上,將一桌珍饈瓷碟都震得輕響,又轉身幾步向東,抬手便將那御案上的函盒摔在裴鈞面前,叫那盒中燙有金漆的卷軸公文掉落出來,一直骨碌碌地滾到裴鈞腳邊來,撞停了,才因回滾而展開了一頭來——
而那上面,正寫著兩個金墨提就的字:
婚書。
姜湛荒唐地苦笑起來,看向裴鈞的雙眼是全然的失望和漸起的緋紅:“我今日尋你來,本是為了要告訴你——我要納妃了,裴鈞,我要納妃了!哈靈族奉上郡主要我封作貴妃,否則往後的戰馬和貢銀他們是一分不會給朝廷的……可今日午宴他們在我頭上作威作福的時候,你又在哪兒呢?你一時為新政,一時為鄧準,一時為裴妍,一時為你外甥,你何曾顧得上我?我在你心裡又是什麼位置!”
“——你不是說過要幫我嗎?裴鈞,是你說你會幫我的坐穩這皇位的,可今時今日我信你、縱你,在你眼裡又算什麼!我們算什麼!”他將桌上的摺子和筆都往裴鈞腳邊摔去,卻氣得不夠,又抬手就將一桌珍饈全都掃落在地上,叫帳中霎時充斥刺耳的碎瓷聲,而他自己也因此一怒而猛地咳起來,臉色愈見通紅道:“你……咳!咳咳……你給我,滾出去……”
他抬手揪住前襟,隱忍地顫手指向帳外,向著裴鈞再度暴喝一聲:“你給我滾出去!——咳咳……”
外面的胡黎終於聞聲掀簾進來,一見帳中的狼藉景象是眼睛都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