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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了:“哎喲裴大人,您這是怎麼惹了皇上生氣了?”又快步走去扶住姜湛道:“皇上您可息怒,您身子要——”
“滾開!”姜湛抬手便推他一把,在厲咳中再度憤恨地看了裴鈞一眼,便拂袖走去屏後了。
胡黎還想來勸裴鈞服軟低個頭,可裴鈞此時卻是再不想於這帳中待下去。他不等胡黎說話,也不再管屏後的姜湛一聲一聲撕心裂肺的咳嗽,只冷著臉就轉身掀簾出了帳去。
一時他差點與帳外端了鐵爐烤兔而來的雜役撞出熱燙滿懷,待險險避過,他才終於想起——
此行前來,其實他原本只是被姜湛招來,要一起吃吃薑湛偶然獵殺的兔子的。
入帳前僅存的餘暉此時已盡數褪去,墨藍的夜色漸漸漫上天際。
裴鈞悶頭疾走到一處空地中,在周遭冷風火炬裡深作呼吸,抬首隻見半輪凸月掛在穹頂,周邊寒星四散,飛雲流移,一切都看不清軌跡,而低頭間,所見足下雪地上卻有極雜亂的腳印:大的小的,深的淺的,自前後左右,往南北東西,竟也各有通向,似各有際遇——
只不知這些印跡都是何時留下,亦不知這一個個腳步都是誰疊了誰的、又誰踩過誰的,更不知當中可有人曾交會並行、可有人曾費心追趕、可有人曾駐足等候,又可有人曾用力拉扯——甚或曾在風塵中雙雙勉力奔赴著,卻只來得及回頭相望疾呼個名字,就見那眼中的人漸漸失散在莽莽人潮的推搡裡……
他開始曳步往西南走去,抖了抖袍擺被潑上的菜漬湯料,不禁想起他上一次被姜湛這樣扔砸東西,還是姜湛十五歲的時候。
那是姜湛登基為帝的第三年了,可年輕的皇帝卻依舊畏懼朝臣非議,便還是屢屢稱病不敢上朝,這自然讓軍政大事都被內閣、被蔡氏握在手裡,幾乎從不在御前定奪了。
那時的姜湛因此而苦惱,因此而困頓,卻依舊將自己縮在帝宮中,從不敢伸頭動作,終至一日,裴鈞看不下去了,便起了個大早去了崇寧殿裡,把姜湛罩上寶珠龍袍就扛上肩頭往朝會大殿裡走,待走到了,就在姜湛極度驚慌的掙扎中,一把將這毫無準備的少年天子推進了殿裡,推到了滿朝文武的面前。
那一刻,大殿上交頭接耳的沸議戛然而止,待一旁司禮監的掌事後知後覺叫出聲“皇上駕到”,滿殿官員便都生疏而驚奇地跪下,面面相覷著,零零散散高呼起萬歲。
眼見此景的姜湛怯生生地回頭看向裴鈞,連身子都發起抖來,那一張白皙又巧美的臉上眼睛紅著、睫羽顫著,雙唇都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