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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婕妤看過的書多,不拘有什麼好古方子在,著人去拿來就是。”
徐婕妤微微失神,此刻正好藉著由頭下臺,“那方子是臣妾自己收著的,旁人怕找不到,還是臣妾親自去一趟吧。”
玄凌點一點頭,溫然道:“也好。你即將臨盆,不宜在席上坐太久,先退下吧。”
說著叫桔梗好生攙著下去。李長見有兩位妃嬪退席,不由低低道:“皇上今兒還不曾翻牌子呢,不知意下如何?”
皇后笑語如花,善解人意,“李長你的差事真是越當越糊塗了,今日是榮更衣的喜日子,自然是去擁翠閣了。”皇后衷心祝禱,“但願榮更衣能和她舊日的小主徐婕妤一般有福,能早日為皇上懷上龍胎就好了。”
徐婕妤本已走至殿門,皇后此話說得朗朗,她的背影輕輕一顫,似風中飄零的一片落葉,腳步幾乎有些不穩。
我心下悽微,愈加擔心徐婕妤。玄凌不曾留意,只含笑道:“皇后賢惠,著實費心了。”
皇后注視著徐婕妤離去的背影,微微搖頭道:“徐婕妤雖然聰敏卻有些鑽牛角尖,今晚不免失儀。其實皇上對徐婕妤已是十分愛寵,她又將誕下皇嗣,還有什麼不足呢?”
玄凌若有所思,口中道:“徐婕妤倒不像這樣的人。”
皇后瞭然地微笑,“都是小女子而已,皇上最近對徐婕妤過分憐惜,她倒不如從前懂事了。”說罷轉頭笑著看我,和顏悅色道:“到底莞妃有氣度肯體諒些,只是未免你的好心會縱壞了她。”
我猛一警醒,謙順笑道:“娘娘擔心了。臣妾倒不是縱容,只怕徐婕妤動氣傷了龍胎,有什麼比皇上的子嗣還要緊的呢。”
玄凌溫柔睇我一眼,“自己身子弱還總擔心這許多。”
皇后凝眸於玄凌,“然而徐婕妤…”玄凌雖然不語,卻是望著徐婕妤的空座輕輕皺了皺眉頭。
至夜深時分,歌舞尚未有休歇之意,我趁著玄凌興致正濃無暇顧及其他,低聲向端妃笑語道:“姐姐方才怎麼喝起酒來了,桂花酒雖甜後勁卻大,瞧姐姐這個喝法是要添酒助興呢還是借酒澆愁?”
端妃眉眼間微有如煙輕愁,低嘆道:“雖然借酒澆愁無濟於事,可是看見呂昭容的樣子——是皇上第一位帝姬的生母又如何呢?家世恩寵不及胡昭儀,便被人踩到這般地步。唇亡齒寒,溫儀帝姬尚且還不是本宮親生的呢。”
我唇角含笑,壓低了聲音仿若閒話家常一般,“姐姐有姐姐的尊貴,誰又能無端牽連姐姐。不過話說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