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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事誰不明白,呂姐姐不過是個替罪羊罷了。然而若非皇上開口,誰又能輕賤了淑和帝姬的生母去。”
端妃睫毛都不抬一下,然而語氣中涼意畢顯,“咱們皇上…君心不似我心,大約是所有女子的苦楚了。”我不語,目光所及之處,一抹素色泠然於五色迷醉之外,明明如月。
酒過數巡,一則我身體吃不消,二則擔心徐婕妤,道一聲“乏了”便先告退下去。我一心牽掛徐婕妤,便吩咐了轎輦先往玉照宮去。待轎輦行到玉照宮時,夜色清亮若銀瀑傾倒於玉照宮碧瓦琉璃之上,濺開無數明光。圓月愈發明亮起來,滿天繁星更好似一望無盡的水銀碎片,滾開一天的璀璨。涼風徐徐而至,只覺心懷暢然。我才入儀門,見桔梗急得到處亂轉,似熱鍋上的螞蟻一般。我心一沉,忙問:“怎麼了?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
桔梗倏然見到我,如見了救星一般,急急道:“娘娘來了就好,我家小姐動了胎氣了直喊疼呢,還忍著不許奴婢去請太醫,這可怎麼好?”
我心下一沉,忙道:“這是怎麼說的?好端端的怎麼會動了胎氣?”
桔梗急得要哭,只一味啜泣著跺腳,恨恨道:“赤芍那個小蹄子!”
我忙止道:“什麼赤芍,如今她是榮更衣,別錯了稱呼害你們小主!”我喚過黃芩:“你來說。”
黃芩口齒爽利,道:“皇上今兒個挑了赤芍封了更衣,已拾掇了地方出來叫人來收拾榮更衣的東西。小姐不知是氣惱還是什麼,方才臉色就不好。如今她們亂哄哄收拾了東西走,想是驚擾了小姐歇息。”
我蹙眉搖頭,望著一輪圓月嘆息道:“皇上也太耐不住性子了,要給她位份封她更衣也不急於一時,大可等到徐婕妤生產之後,何必這樣毛躁。”
桔梗忍不住嘟嘴道:“明明是皇后她…”
浣碧低聲寬慰道:“皇上也不是這樣急性子的人,多半是榮更衣挑唆了皇后,她有皇后主持,又仗著你們小主素來和氣,益發登頭上臉了。”桔梗本是徐婕妤的心腹,又是陪嫁進的貼身丫環,自然心疼自己的主子,不覺漲紅了臉愈加著惱。
我心下有數,不覺微微一笑,心頭重又被焦慮攫住,急忙催促道:“你家小姐疼糊塗了,難道你也糊塗了麼?眼下有什麼比婕妤的性命還要緊,還不快去請衛太醫來!”我想一想,“溫太醫也一同請來,本宮進去瞧你家小姐!”
浣碧忙不迭拉住我勸道:“產房是血腥不祥之地,小姐自己也懷著身孕怎麼好進去!”
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