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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茶水一滴一滴從指縫間漏下,逐漸變得冰涼。我無言以對,只能長久地抱住他。
他的愧疚讓他無顏去面對酈容;他的愧疚讓他予以酈容豐厚的賞賜,並且打算聽從皇后的意見,予以她從一品夫人之位,許她與胡蘊蓉並列的榮耀;他的愧疚讓他在朝政之餘的時間裡變得自責和彷徨,難以自解,也讓後宮妃嬪心事重重。
為寬太后之心,有子女的妃嬪常帶了孩子承歡於太后膝下,尤以欣妃與莊敏夫人為最。那日上午秋風漸起,身體稍見好轉的我特意帶了潤兒去向太后請安。太后的容色稍稍有些倦怠,很顯然,為了鸝容小產一事,她也大傷腦筋,雖然她並不看重鸝容,也未必十分重視她的孩子,但是玄凌,是她唯一的兒子,她不得不為他的自責而憂心。
欣妃開朗直爽,又是淑和帝姬生母,向來頗得太后眼緣,加之她在玄凌面前已不如往日,因而在太后跟前格外盡孝。此時她著一身煙霞銀羅花綃長衣,光潔的長樂髻上只斜簪一枚銀鳳鏤花長簪,託著從髮簪上結絲串下的粉白色小骨朵菊花墜兒,依依立在朱漆花格長窗下,細細往青鶴瓷九轉頂爐中撒下一把香末,太后看著她笑道:“才晉了妃位,怎地穿得這樣簡素,連寶石珠花也不配一朵,只用些素白銀器。”
欣妃連連咋舌,搖頭道:“怎麼敢?!昨日穆良媛穿得喜慶了些,其實也不過簪了幾朵紅寶石花兒,穿了條粉色攢話裙子,皇上瞧見了便不舒坦,大罵穆良媛沒心肝,宮中剛沒了一個孩子,鸝妃還病著,她穿得花枝招展的給誰看!穆良媛又羞又氣,躲回自己宮裡哭了大半宿,今天眼睛還是紅的呢。”
太后斜倚在軟榻上,聞言微微蹙眉,旋即淡然道:“胡說,宮中小產的嬪妃多了去了,鸝妃又不是頭一個,是她自己沒福,皇上何必為這事遷怒旁人,難道叫宮裡的人都為這沒福氣的孩子服喪麼?定是穆良媛哪裡不當心衝撞了皇上。”
欣妃笑著指著在座的我、端貴妃、馮德妃與莊敏夫人道:“別人都還罷了,太后且看幾位位高得寵的娘娘也穿得這樣素淡,便知道皇上這氣生得多大了。”
眾人聞言對視了一眼,輕聲道:“臣妾們實在不敢惹皇上生氣。”
太后的嘆息融在如畫的瑩瑩秋光中幾乎難以辨清,“這樣鬧騰下去幾時才安定下來呢?也難怪皇上心裡難過,眼睜睜看著孩子沒的,又是自己的緣故……”她沒有再說下去,額頭菊瓣似的皺紋中似被時光凝住了無數深深淺淺的憂愁,只定定望著鶴口中移出的淡淡一縷白煙出神。
欣妃見殿中